姜大生气哼哼的爬起来,“你好偏心,没结婚就向着外人,我还是你堂哥呢。”
“出了五福了。”姜辞没理他。
顾青川一路都没说话,他在记路,可只要钻进毛竹林,他也没办法分清东南西北,他拿出小刀,沿路在竹子的根部做着隐蔽的记号。
姜辞蹲他身边问,“川哥,我带你多走几遍都记不住吗?”
顾青川额头上都是密集的汗珠,他雕刻了一个奇怪的花纹,然后用脚步丈量,每隔十来步再做个记号,“毛竹太密集了分不清方向,走多少遍都不行,还是做个记号吧。”
因为要做记号,走的就有些慢,到了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来到上回那片有温泉的山谷,那群野山鸡野鸭子依旧在水塘里嬉戏。
姜大生一屁。股坐在温泉旁边,试了试水温,“好烫,难怪这里头气候温暖,小姜辞,快把午饭拿出来,吃了我们好干活。”
姜辞把馒头和饼子分了,十几分钟后,顾青川和姜大生就开始砍毛竹搭暖棚,他们俩在水塘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一下午的时间搭好了两个能容纳四五百只野鸡鸭的棚子。
姜辞看了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川哥,咱们回去吧,做不完的活儿下周再来。”
“好,今天先回去吧。”就着温泉水洗了手,顾青川将工具都收在暖棚里,顺手又逮了两只野鸭,让姜大生也带两只回去炖鸭汤,三个人一起钻出了毛竹林。
赶到山脚下藏自行车的地方,恭丽平已经守候多时,她在顾青川家隔壁,是很容易发现这死小子出门,虽然一路跟上来,还是很快被甩掉。
恭丽平知道这几个人上山,可是她不敢进山,只能一直在山脚下徘徊,等了一天,果然被她逮到这三个人,“你们又打算干什么投机倒把的坏事儿呢?”
姜辞的手上就拎着一只肥硕的野鸭子,“我进山逮只鸭子吃不行啊?你馋的话你也进山去逮啊。”
恭丽平不相信,他们三个进山一整天,就逮回来几只野鸭子?“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跟两个男人进山,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姜大生蹦起来了,“你嘴巴放干净点,比造谣我可不比你差,你上回钻进裁缝铺一呆就是一下午,我也可以说你跟肖裁缝在搞破鞋。”
恭丽平气的快昏过去了,这个二流子说话怎么如此不要脸,“我那是去做衣裳……”
姜辞打断她,“那我跟川哥也只是进山逮鸭子,你要是敢造我们的谣,我们三个就一起造你的谣,你试试呗,反正我跟川哥是要结婚的,大不了我提前嫁到他家去,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顾青川:“……”心里焦躁的不行,姑娘要嫁,他却没本事娶,他需要点时间。
恭丽平:“……”死丫头太不要脸了,上杆子要嫁给狼崽子。
姜大生特别解气,“哈哈哈,小姜辞有本事在山里不迷路,哪年秋天她不进山十几次,谁都知道的事情,川哥是他的未婚夫,陪他一起有什么问题?我沾我川哥的光,跟着一起捡点山货回去也不奇怪吧?不用你造谣,回去我就自己说,左邻右舍才没有你那么肮脏呢。”
“大生你先回去。”顾青川推出自行车,“小辞咱们走。”
“嗯。”姜辞坐上后座,顾青川蹬着自行车,给恭丽平的谩骂甩在身后。
恭丽平一阵阵的嫉妒,这几个人在黑市上到底挣了多少?他们在卖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顾青川还有自行车,他家不是吃不饱饭吗?他从哪里来的自行车?还有姜大生那个二流子都有自行车了,她到现在都靠两条腿走路上下班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恭丽平迈着酸疼的两条腿回到了家,顾成荣还等着她做晚饭,“你今天上哪儿去了?胖柱在医院等着你送饭呢?”
“我今天去跟顾青川那死小子去了,在山脚下守了一天,一滴水都没喝。”恭丽平掀开锅盖,冷锅冷灶,她不满的说道:“你在家就不能做个晚饭?我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我儿子去。”
“你等等,妈肯定在医院的食堂打了饭菜和胖柱吃过了,等你他们早饿死了。”
顾成荣拉住她,“我今天看到被胖柱打残的那条小黄狗,又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听说是顾青川在山上采回来的草药治好的,说顾青川采到灵芝仙草,白天小黄狗跛着腿在曲水桥转了一圈,左邻右舍就都上门看稀奇去了。”
“那不可能吧?我还以为小黄狗死了呢。”毕竟儿子踢大黄的时候,她是亲眼看到的,小停香当时抱着的,几乎就是条死狗啊,这都能救活?那顾青川真采到宝了?
她突然激动起来,跟丈夫说道:“大黄的腿能好,那草药对咱们儿子应该也有用啊,要不咱们也上山采去?”
儿子在医院里哀嚎的她心都疼死了,医生说要躺半年,如果有了那些草药,说不定一个月胖柱就能下地走动,“他爹,你去顾青川家问问,他是采了哪几样草药?”
顾成荣心里想的和他媳妇是一样的心思,他也惦记上顾青川采到的那几样草药,可是就他家跟顾青川家的关系,估计还没有走到院门就被打了出来。
“那死小子肯定不会跟我们说,要不你明天去单位问问姜辞?”
“她肯定不会说的。”恭丽平心想那小丫头比顾青川还倔,想到儿子的腿夜夜疼,那条死狗居然能走路了,她又不得不低头,“那我回头去单位问问她。”
……
“崔爸,这个中药我去问过中医,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副作用,我辛辛苦苦熬的,你可一定要喝啊。”姜辞晚上就熬好了中药,加了灵泉进去,送到了部队大院。
“好,崔爸现在就喝。”崔平洲妥妥的被闺女儿的孝心感动到了,哪怕知道这药对他的腿没有用,他还是乐呵呵的接过来。
姜辞眼里闪着兴奋,崔爸喝了参了灵泉的中药,肯定能好,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崔平洲将药碗端到嘴边,准备一口喝下去。
“等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二楼下来,姜辞抬头一看,是她妈林琬。
姜辞笑了,“妈,我来给崔爸送药。”
林琬好几天没见到女儿了,她嗔怪道:“药也是能随便乱喝的吗?简直胡闹。”
女儿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大黄给带过来了,小黄狗在餐厅的桌子下面,绕在几个人的脚边,姜辞丢了个骨头,大黄一口叼住,跑到一边啃的很欢实。
“大黄是骨折,跟你崔爸的情况不一样。”一想到崔平洲可能会被女儿的突发奇想被迫喝上几个月的中药,她都觉得嘴里发苦,“还是算了吧。”
“不,一定要喝上三个月。”姜辞坚信崔平洲能重新站起来,崔平洲的腿能好,她妈往后的日子也能过的幸福一些,“从明天起,我每天早上上班前,给我崔爸送中药来。”
“你真是任性。”林琬气到无奈。
崔平洲忙一口喝掉中药,说道:“小辞也是好心,我看大黄都治的好,说不定我也能好呢,林琬,我能站起来,你不高兴吗?”
“我……”林琬叹气,“崔平洲,你就由着她胡闹吧,反正苦的不是我。”说完往他手心里塞了颗酸梅糖。
中药入口极苦,崔平洲心里却是甜的,他把酸梅糖剥了,送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