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我还没死呢,他们不敢闹。”姜老头双手往身后一背,“你们娘俩个早点回去,等办过婚礼,林琬再住过来吧。”

林琬:“……”闻所未闻,要在家里发嫁前儿媳妇,还要准备嫁妆,姜老头疯了吧。

崔平洲低眉轻笑,就冲姜老头给林琬和姜辞脸面,以后他的子孙,他也会看顾着些。

……

崔平洲和崔家的族长很快拟定了婚礼的日子,十月六号宜婚嫁,聘礼不要钱似的送到了姜家的大宅子里,左邻右舍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说闲话的。

无一例外都是取笑姜国柱,放着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不要,人家转头就能嫁给一位军官,姜老头不帮儿子帮前儿媳,也被秦城的父老乡亲津津乐道。

姜国柱一家依旧住在招待所里,就连服务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讥笑,姜国柱受不了,第一次跟康桂香发了脾气,“让你去凭租个房子,怎么两三天了都没有找好,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不回秦城了。”

康桂香削了个梨,递到姜国柱嘴边,“吃个梨消消火,租房子多浪费钱呀,马上姜辞那个小院子腾出来,咱们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你别做梦了。”姜国柱颓丧的说道:“我爸要在家里送林琬出嫁,就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儿子,怎么可能把那套房子给我?还有林琬的婚礼要大操大办,咱俩就别办酒席了,我丢不起那人。”

康桂香嗤笑,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她瞧不起身边这个男人,关键时候一点都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林琬和崔平洲的婚礼办不成,丢不了你的脸,放放心心的去定酒席吧。”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她去找了梅宝英,将一包东西和一封信件交给了她,梅宝英那点烂事她上辈子就知道,那个女人这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军医院的干部病房内,梅宝英的脸上缝了七八针,脸包扎的跟个粽子,小护士进来,将一块绿色府绸包起来的包袱送进病房,“梅女士,外面有人将这个包袱送进来,说是给您送洗换衣服的,这里还有一封信。”

家里的保姆都是崔平洲的人,没人会好心给她送东西来,梅宝英接过来,问道:“人呢?”

“放下东西就走了。”

梅宝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些贴身的衣物,一看就是女孩子们穿的,哪会是她这种老太太穿的风格,心里有气,这是谁在捉弄她!她捡起床上的那封信件,信封上没有写字,她撕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看不出是谁的笔迹,信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梅宝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她是如何上位嫁给崔远山,写信的那个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梅宝英手抖的厉害,那年她给崔远山的发妻做看护,最后一年的时间,崔远山对她终于有了感情,承诺等发妻去世就娶她过门,那之后,她开始逐步给那女人的药换掉,加快了她的病情,眼瞧着那个女人咽气,她转身就跑进了崔远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崔远山发现发妻半夜去世,而他自己却做了那样的事情,往后的许多年,他都不敢去面对残废的儿子,将所有的关爱加倍的都给了老四。

这件事千万不能给崔平洲知道……

梅宝英跑去隔壁病房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宝贝儿子,那个残废要是知道她从前换过他亲妈的药,绝对会弄死她的。

“妈,你怎么下床了?”梅宝英的三媳妇谈雪茹过来,这次她带来的是梅宝英的洗换衣服和日用品。

“你去把姜红雨找过来。”梅宝英淡淡的吩咐道。

谈雪茹怕这个老太太,她不想去,“妈,爸已经倒了不能给我们撑腰,让老二知道我们找过姜红雨,我怕把之前的事情都抖出来,还是算了吧。”

她从来不知道老二的手段那么厉害,一向威严的老爷子说倒就倒,搞不好老四的腿就是让他打断的呢。

她在中间最多就是传个话而已,她丈夫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怕了,不想参合了。

梅宝英怒瞪一眼,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她龇了牙,“不为了老三老四兄弟两个,我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只需要帮我把姜红雨找来,后面的事情不用你参合。”

谈雪茹不敢不听,老太太为的都是她自己和小儿子,老三是个累赘她才不会管呢,自己呢?只是她觉得可以信任的能跑腿的佣人罢了。

她还是去找了姜红雨,白天没敢去,天黑之后去了民警家属楼,敲了姜红雨家的门。

姜红雨刚哄俩孩子睡下,她最近胸闷气短,每天早早的就睡下,今天丈夫在派出所值夜班,这个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开了门,看到门外的谈雪茹,姜红雨黑了脸,一把将她拉到厨房里,压低声音不想吵醒两个孩子,“你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今后都不要联系了吗?我按你们说的推了小姜辞,她没死是她命大,我是不可能退你钱的。”

姜辞没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报警,姜红雨担惊受怕了好久,那天好几个人都知道最后是她和自己的侄女儿一起落单的。

在那个小山坡上,她给姜辞推下去之后太慌张了,没有查看就匆匆回到摘板栗的大部队。

刘嫂子见她一个人回来,还问她小辞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她说了谎,说小姜辞任性,要去更深的山里面找野山参,大家都知道小姜辞认路的本事,不会迷路的,刘嫂子也就没有再问。

认真查起来,她的嫌疑最大,姜红雨都想好了,她是姜辞的姑姑,就算姜辞报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打死不承认就好。

谈雪茹说了梅宝英要找她,“不是上回的事,我妈找你有另外的事情要谈,你还是去一趟医院吧,不然等她来找你,你不是更被动吗?”

姜红雨的男人是街道派出所的民警,这里是民警家属楼,梅宝英要是过来就太扎眼了。

“妈,谁来了家里?”姜红雨的大儿子醒了,七八岁的男孩子赤脚站在客厅里,揉着稀松的眼睛问道。

“是楼下的齐奶奶送饺子来了,明早咱们吃饺子。”姜红雨给儿子推回房里,“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拉灭了客厅的灯,姜红雨摸着黑和谈雪茹出了门,到了军医院门口,谈雪茹说道:“我妈在六楼的单人病房,我就不进去了。”

老太太找姜红雨,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参合的越多越危险,崔平洲那个人真能忍,忍了十几年一朝爆发就给她婆婆最为依仗的崔远山斗败了,她不敢得罪那样的人。

她还有孩子,还有丈夫,漆黑的夜里,想到崔平洲看她时冰冷冷的眼睛,谈雪茹不禁打了个冷噤,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一趟崔家大宅。

保姆开门的时候,还有些纳闷,崔平洲已经允许谈雪茹将她自己的个人物品都带走,她还回来干什么?

“我找二哥有要紧事。”谈雪茹结结巴巴,一把推开门口的保姆,闯进了崔平洲的书房。

崔平洲抬起头来,眸色冰冷,“掂量好你要说的话,要不是老三那年用身体护住我母亲的牌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在外头蹦跶?”

谈雪茹的脸瞬间惨白,那年崔平洲的母亲出殡,梅宝英为了恶心已经残废了的崔平洲,将老三也带到灵堂,半夜灵堂失火,崔平洲动不了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牌位快被窜起来的火苗烧毁,是老三冲进来,给牌位抱在怀里,背起崔平洲逃离了灵堂。

为这事梅宝英更加不喜欢榆木疙瘩的老三,也因此所有的事情都让她这个做儿媳妇去传话。

崔远山被送进疗养院,梅宝英没了靠山以后连大院都进不来,老四在医院躺着,只有她和丈夫还好端端的,都是崔平洲看在老三的面子上,给他俩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