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蛊 第69节(1 / 2)

凤凰蛊 凤久安 1881 字 2023-11-25

“十三区的文盲率,最新报告更正为百分之九十七。”辛涟好似知道唐惟妙因什么而皱眉头,解释道,“语言不通,新思想难以推进。”

唐惟妙不住叹气:“触目惊心……之前这些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大清大明,那些吃人的压迫的,离我都很遥远。没想到能在现代社会,还能真切看到这种令人骨寒的割裂感。”

她放下照片,抬头道:“你会为了不打起来,不闹起来,而温和妥协,不动及他们罪恶的本质吗?”

辛涟微微笑道:“如果我这样做,你会如何看我?”

“会觉得……你也和这些皇帝一样,是个剥削者。”唐惟妙摇头道,“或许有些女孩会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但我不会,我会因这种小事,对整个世界失望,包括你。”

辛涟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认真道:“它不是小事,它很大,关乎着一个生灵立世的姿态。我与他们不一样。而妙妙,你能说出这番话,表达这样的想法,正是你我相爱的根源。”

“我被你的心所吸引,立身正义的善良。”他松开手,撕掉了刚刚做好的计划,“我改变主意了。”

何必要去参加这场滑稽的婚礼,何必要与这样的腐朽虚与委蛇。

直接干吧。

辛涟当即手写一份申请报告,要传真给界外。

唐惟妙看到他这份申请后,沉默了半晌,说道:“你就是这么给你上司打报告的?这份申请,语气有些强硬。你现在的上司不是黄沅,是个人吧?”

“是。”辛涟点头。

“那这样,你就把必须要如此行动的理由写上。”唐惟妙拿起笔,写上了小标题,“首先,查明了人类拐卖,十三区从上到下,涉嫌违法犯罪,性质恶劣。其次,营救唐惟笑是个难得的机会,速战,可以趁周围几区消息不通无法响应,分而攻之,减少新政策推进阻碍。”

辛涟的表情并不惊讶,相反,他很开心。

唐惟妙道:“最后,你说你要把这个地区作为示范区,率先推行新政。综合以上几点,加上营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申请速攻,希望快速得到回复。”

唐惟妙讲完,又托着下巴,一脸认真思索道:“你需要多少兵?”

“不需要兵,需要的是有条不紊的稳住局面,快速开展整治的行政后勤人员。”辛涟说道。

他按照唐惟妙的建议,速写一份申请,并附上了行动日期,传输给了界外。

正午,批复送达,同意。

“三天之内。”辛涟系牢了衬衣的带子,说道,“等各组人员到齐,你哥哥安全归来,这里就要日月换新天了。”

唐惟妙问他:“你会带多少兵力去?”

辛涟弯下腰,朝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说道:“我就够了。”

唐惟妙担心了两秒不到,绽放出灿烂笑容,竖起大拇指:“我信你!”

十三区,是食狼金雕统治的天下。

而皇室的收入来源,基本全是按照刑法来的,劳动力买卖,暴力矿产开采,走私和暴力犯罪,参与其他小领主的家产争夺。

倚靠花式犯罪积累下来财富后,鸟帝陷入了空虚,而把他从空虚中解救出来的,是影视剧。

高价淘回电视机、dvd以及成堆的盗版碟片后,皇帝像发现了新大陆,每十天,就会沐浴更衣,做足仪式,拜天拜地后,召集他的妃嫔儿女们,一起看“圣视”。

当然,现代片只有他与太子有权力看,剩下的就只看个古装片吧。

所以,在十三区,看电视,是皇室特权,高雅尊贵,象征着无上权力。

当赛雅公主兴冲冲带着唐惟笑开眼界时,唐惟笑冷哼一声,开挂了。

他给公主讲了一夜,直接把《还珠格格》剧透到第二部 大结局。

而后他自己吐槽:“好,我现在这叫《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故事怎么开场的?有个国王,每天娶一位新娘,第二天天亮就杀了她,于是为了自己不被杀,有个新娘每天给他讲个故事,讲了一千零一夜,讲到天荒地老。

唐惟笑检查了自己的脑内库存后,预估自己起码能活一周。

留给妹妹,尤其是妹夫解救他的时间不多了。

但唐惟笑万万没想到,赛雅公主听了剧透,判定他是全知全能的神,要嫁给他。

唐惟笑:“……”

谢天谢地,这位出格公主受人类封建礼教的熏染,选择依照人类模式,在大婚后拆封他。

第二天,给赛雅公主讲完《杨家将》后,唐惟笑获得了后半夜的自由。

他躺在皇宫偏角的一间小屋里,心情万分复杂,久久不能入眠。

说是皇宫,实则这叼皇帝受老港片影响,盖了栋经典的泳池露台大别墅,三层。把别墅当皇宫使,每天早上,受皇家雇佣的日报记者会给皇帝一家拍照片,吹彩虹屁。

报纸发行只是意思意思,皇室这一大家子混蛋们看完,其余的象征性摆在驿站,卖给十三区的几个大家族看。

至于一份报纸卖多少钱,就看大家族们想孝敬皇帝多少钱了。

唐惟笑辗转反侧,闭上眼,脑子里是佝偻着背不敢抬头看所谓主子们的奴仆,脏乱差的街道,被他们视为正常的人口买卖,严苛的三六九等,还有别墅边游荡,等待着剩肉剩骨头的野妖。

“革它的命!”唐惟笑气愤道。

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他脑袋上,微疼。

唐惟笑捂着头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着,警觉寻找着投石头的人。

窗台上,北闲蹲着,一身迷彩野战服,戴着半指手套,像来看望住在乡下的老朋友,悠闲地冲他扬了扬手。

“我们处长的老婆,即令妹,托我向你问话。”她挑了挑眉,含笑的目光落在他的这床被子上,“兄,清白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