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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上总有一批人要与恶人背道而驰,因为只有他们这些人,能听得懂死者最后一次描述了。

陆砚看着眼前的尸体,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陆哥,愣着干嘛?林向黎在坑边伸手,示意陆砚把尸体抬上来,他接着。

为了尽可能地不破坏尸体的完整性,他们切割了尸体周边的水泥,将它们一并带走。

水泥沉重,两人废了很大力气才拉上去一个,抬起另一具尸体时,陆砚隐约闻到一股气味,微微蹙眉,这味道像是高度腐烂。

但就目前情况看来,尸体露出水泥的部分保存得都还不错,但在同等环境下,尸体竟然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腐烂,他们必须得加快速度,回到警局,好好检查这两具尸体。

在回去之前,他们还需要和于景报备一声。

陆砚起身出门,见刚才的女孩就在包厢走廊上,轻拍了拍于景的手臂,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发现了两具尸体。

于景耳根发痒,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抬眼看着陆砚的双眸,报警电话说的是真的?

那是谁报的警?陆砚话音落下,两人的视线一齐对准了坐在地上的徐樱。

她是最有可能报警的人,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并不知道酒吧发生了什么事。

于景抿了抿唇,尸体还能辨认出来是什么人吗?

陆砚点头,尸体保存的不错,腐烂程度不高,熟悉的人辨认,应该不难。

尸体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面容出现浮肿,基本的样貌还是能看出来的。

体谅到徐樱现在的情绪,于景没有让她进来,而是喊来了酒店的服务员。

杨奕:警察,我叫杨奕。您叫我来,有事儿吗?

于景叹了一口气,给对方做个心理建设,我们在你们酒吧挖出了两具尸体,如果可以,你来辨认一下。

杨奕心里发憷,硬着头皮走进了包厢,看到地上的尸体顿时傻了眼。

你认识?于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空气中的恶臭令他胃里翻江倒海,他总觉得躺在裹尸袋里的苍白尸体,还能和他打招呼。

这么一想,杨奕顿时觉得恶心,连忙跑到走廊干呕了起来。

是tony。杨奕好不容易回一口气,又忍不住呕吐。

即使胃里真的吐不出来东西了,他还是觉得恶心,靠在墙壁上缓缓神,我不会认错的,年轻的那个就是tony,另一个好像是店里的客人。

陆砚恍然间醒悟,眼前的尸体就是他之前跟着宋屿来晴雨酒吧的时候,问话的服务员小哥。

他心里一沉,面色隐隐有些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于景:我有一个朋友,现在他遇到了一点情况,找我求助,我寻思着,你是心理专家,问你更好。

林怀月(挑眉):哦,你的朋友?于队,确定对我说谎有用吗?

于景(咳嗽):你这个人好没意思。就是简单来说我之前没觉得什么,就最近吧,我的同事一靠近我,我就觉得浑身很奇怪。

林怀月(挑眉):刺挠?

于景 (恍然大悟):有点!

林怀月:你抵触吗?

于景:倒也没有,甚至还有点

林怀月:高兴?

于景:算是吧。

林怀月(干脆):没救了,下一位。

于景:

ps:搞个小小的联动,林怀月是阿酒上本书《限时缉凶》的男主之一,是犯罪心理学家。

今日份的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

第42章 34

包厢地面大坑里的水泥已经基本被他们挖出来了, 可以看出地面的损伤不小,大约有一米深,一米半的宽度。

不知道的, 还以为这里发生了局部地震。

于景看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 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转头注意包厢里的情况, 对杨奕问道:这个坑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杨奕虚脱地扶着墙,在走廊的招待处找了抽纸擦嘴, 他略有些吃力地说道:上周日有几位客人喝多了,在包厢里头闹事,一不小心就撞出了这么一个洞。

于景轻呵, 他看起来也没那么好骗吧!

他带着杨奕走向另外一个包厢,指着地面说道:来, 你说说,当天闹事的有多少个人, 我让人过来试一下,能不能撞出这么大一个坑。

杨奕一看警察压根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一时间忘记自己刚才的难受,张了张嘴, 话落在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能垂着头沉默。

要是老板娘在就好了,她肯定能应付得了这场面。可她现在偏偏不在酒吧,其他人躲得远远的,只有他遭罪。

他是根本不敢多说什么,万一得罪了什么人,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景看出了他的忧虑,向前一步, 低声道:你怕自己说了实话,被人报复。但你想一想,那些人能这么残忍地毁掉两条人命,会对你对酒吧的其他人手下留情吗?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警方,尽可能地提供线索,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护你。明白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于景沉下心,叹了一口气,且不说刘武在这个案子里是什么角色,他曾经是活生生的人,现在死得这么蹊跷,你的每一条线索,都有可能帮助他沉冤得雪,也为你自己谋求生机。

杨先生,阻塞性窒息是很痛苦的。陆砚和林向黎带着尸体准备离开现场,经过杨奕时,他停下脚步,娓娓说道,死者生前不清醒是万幸,如果他们还活着,在水泥之下,他们无法呼吸,水泥会从他们的耳鼻喉,甚至是眼睛进入人的身体,将他们活生生地憋死。而这个过程并不是瞬间,痛苦会这么他们数分钟,直至脑死亡,死者才没有感觉。

在他们这些安然活着的人眼里,几分钟而已,过去的很快。但当一个人没有了生的希望,在痛苦之中,眼睁睁体会自己生命的消亡,这个过程远比生者想象得还要折磨。

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痛。

陆砚说罢,自然地看向了于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感谢,微笑算作回应,带着尸体离开了酒吧。

杨奕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听着法医的话,一时间忘记了呼吸,似乎也有一块水泥堵住了自己。

瞬间,他觉得自己背脊发麻,手脚冰凉,刺耳的嗡嗡声在脑子里环绕,他听不见其他声音。

他看着不远处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咽了口水,颤抖着说道:那天晚上,几个大老板带着人冲进了酒吧,好像是来找人的。后来他们就进了这个包厢,里头什么声音都有,我们一看风向不对,就都跑了。是老板娘出面,把人劝住的,那个老板走之前,还对我们老板娘说,不会放过她。具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会放过她?于景惑然,晴雨酒吧的老板娘曾冬兰出了名的世故,在道上一直是好人缘,他想找人打听打听,得到的回应都是夸赞,这会是惹上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