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魏顷找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倒是很意外。魏顷:你进了幻境之后,没有感觉到主人公的心情吗?
除了心脏有点难受,没什么感觉。鬼生看向魏顷,嘴角少见地带着笑:原来当上人还能开发这种功能,挺好。
鬼生的话中有刺,听得魏顷冒火:你是飘了,还是想找死?
鬼生:我是你队友,你难道还能杀了我?
魏顷:上一次说这句话的人,下一秒亲了他一下。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唐柯心,魏顷闭上眼轻甩了下脑袋,企图把自己的脑浆摇匀。
鬼生见状,还以为自己把魏顷惹过头了,他试图找补道:我还是很荣幸能跟你一队的,不然现在被撕邀请卡的就是我了。
魏顷睁开了眼问:你怎么就知道那张卡是我撕的?
不是吗?鬼生有些意外,撕了又不会死,还能确认身份,为什么不撕?
他把鬼魅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魏顷不说话了,转身就要走。鬼生叫住了他:鬼魅,有一句话我还是得提,希望你把重心放在门里,而不是谈恋爱上,魈大人已经
我谈你祖宗!
鬼生终于还是被掀翻了床。
翌日。
艳红的朝阳映照在荒漠上,围城就像一个挤满了怨魂的火炉,熙熙攘攘、嘈杂不堪。
已经是第三个日头。
玩家们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温饱。
只有少部分玩家一进门就找到了来钱的路子,大部分玩家都只是零星的打点散工,勉强混口汤喝,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拼命找线索。
三天是一个节点,是挨饿的人想要利用剩余体力,尽可能赚钱的时间节点。
有人摆摊赚钱、有人打家劫舍。一时间围城里的叫卖声、打砸声不绝于耳。
魏顷换了一身黑色常服,戴着面纱缓步在集市上走着。他兜里有唐柯心留下的一大吊钱,完全不必担心吃不上饭这种问题。
可惜他没胃口。天字和地字的两个谜题整夜在其脑海里不断打架,导致其严重睡眠不足,完全没有进食的欲望。
早上鬼生带着许竹萱去南边的商业区寻找唐柯心提到的糕点。而他就留在了老地方,来找潘老提到的五种花。
据许竹萱判断,魏顷在第一天从小男孩手里买来的小黄花,是一朵雏菊,加上鬼生的那朵玫瑰。现在还剩下三种花。可潘老并没有提到剩下的是哪三种花。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城中的那家药房。
天聚阁。
魏顷抬头看着这块古朴的招牌,对这个名字有一些嫌弃。好好的药房,名字却像个餐馆。
抬腿迈过门槛,入目的是一鼎一人高的大药炉。看来这就是那个可以生产大力丸的机器了。
一位长须老医师从内堂走了过来;小弟子是哪儿不舒服?坐下来号脉吧。
我是来打劫的。魏顷微笑着说。
把医师吓了一跳:啊?
打劫你这儿长生不老药,交出来饶你不死。魏顷理直气壮地说。
与其去找花,不如直接让这老头儿把成品交出来,省事儿--从一开始,魏顷打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注意。
医师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就在这时,魏顷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么多人进去干嘛,见重要的npc要怀着敬畏的心,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如此虚伪的声音,一听就是那个骆皓。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但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魏顷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了老医师身上,突然,他虚弱地咳了两声,可怜兮兮地伸出手腕:老师傅,我心脏疼。
上一秒还信誓旦旦要打劫的人突然柔弱了起来,把老医师看得一愣一愣的。
脑袋也疼,时不时就会发火,真的好难受~魏顷期期艾艾地拉着医师坐到了边上的红木椅上。
奥,奥,来来,快坐。老医师真信了魏顷的鬼话,赶紧拿出诊托放在桌面上,双指覆在魏顷脉搏处开始诊脉。
骆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哟,巧了,这不是魏兄弟吗?他完全忘了昨天自己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事,又戴上了那张自来熟的面具。
嗯,巧了。咳咳。魏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这位弟子先边上坐。老医师招呼着骆皓喝茶。
骆皓微笑这看了眼魏顷的状态,问:昨晚听说你被枪击了,可这门里的枪,打得都是鬼,魏兄弟怎么就伤了呢?
我只是被吓到了,魏顷可怜兮兮地演着:没办法,天生体弱。
骆皓看似信了他,惋惜地点点头。
两只千年狐狸坐在老医师前后,看上去十分和谐。
老医师的眉头都快拧巴成了一团天生体弱?明明脉搏蓬勃有力,健康得狠!
老医师:这个小弟子啊,我看你这病
什么病?
还真能生病?
魏顷好奇地望了过去。
老医师继续道:是癔症啊!精神类问题,需要长期控制,你还是随我进内院看看床位吧。
噗!骆皓的一嘴茶从后侧喷在了老医师头上。。
魏顷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下,咬牙切齿地说:老师傅,你踏马脑子才有病。
骆皓:哈哈哈!唉,魏兄弟别走啊,你这是讳疾忌医,不可取!
魏顷甩手,戴回面纱,在骆皓的大笑声中出了药铺。
火大。
白捞一趟。
街道上,一个气鼓鼓的身影快速地移动着。
突然,一道更快的身影截断了他,两道影子风似地拐进了小巷。
魏顷被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唐柯心。唐柯心拿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我已经混入了地字派的一个小队。他们确实在管控城里的糕饼生意。具体控制原因不清楚。如果找到线索,今晚在客栈柴房见。
唐柯心飞速说完话,松开魏顷就要走。
鬼使神差的,魏顷拉住了唐柯心。
小心。他说。
你说什么?唐柯心震惊地转过头,一眼看到魏顷通红的耳根。
没说什么,你幻听。魏顷侧头避开了视线。
啵!面纱被唐柯心的突袭给亲掉了下来。
这下轮到魏顷震惊转过头来,他看到唐柯心满眼溢出的笑意。
怎么,还是想不明白,还是想杀我?唐柯心笑问。
杀?魏顷回忆了一下,确实之前只要唐柯心靠近,他嘴上都是要打要杀的。
也只是嘴上喊。他竟然信了。
没等到魏顷发火,唐柯心又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