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药抢回来。外面人鬼不分,你们先呆在这儿别动。唐柯心路过鬼生的时候瞥了这位战斗力一眼道:你跟我一起。
鬼生:
我也去!许竹萱正要往外走, 后领被打着哈欠的魏顷一把给揪住了:你是救过我这个间谍的人, 出去不怕再被人围剿?
围剿
许竹萱回忆起刚进门那一晚的生死逃亡场景, 默默地收回了脚,她担心道:芦林知道任务,也有药丸, 万一他真的送到骆皓手里, 我们就输了。当初她看到芦林一个人在街角躲避天字的攻击就泛起了同情心把人救了回来, 没想到救回来一匹白眼狼。
如果大家的死是她间接造成的, 那真的是最差的结局了。
我去吧。魏好人拍拍许竹萱的肩膀,长叹道:毕竟神说过,众生皆苦, 唯有自渡。阿门。
虽然魏顷一句话覆盖了三个不同信仰,但还是给了许竹萱一针强心剂。
大漠黑烟起,魏顷一踏出药铺大门,就被火光包围了。
仅仅因为一个谣言,原本坐怀不乱的人乱了阵脚,隔岸观火的人也被迫加入了战争。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瓦解,没有了法律的约束,最终剩下的只剩斗殴的本能。
魏顷这才看清了,原来这人群密集的集市上根本没几个nppc的苟战先锋。
他十分理解他们当下的冲动,毕竟留给玩家们站队的时间不多了,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一个谣言而浪费掉宝贵的时间来围堵他。
还没走出药铺五米,魏顷就被一堆眼熟的人给团团包围。这些人大多是已经明码站队了的天字派玩家,甚至有几个人是魏顷亲自安排在街上的眼线。
魏顷,我们叫你一声大哥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给你做垫脚石的!
居然为了一个男的做奸细!再厉害有什么用,死同性恋脑子都有坑!
你最好把丹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魏顷扫了一眼这群人,笑问:怎么个不客气法?攻击同队的人是会被制裁的,你们敢吗?
为首的人大声回答:既然你说自己是天字,那就把丹药交给我们来证明!
后头有人跟着喊:就算你是天字,怎么证明你不会把道具送给相好的!
不能相信这个奸细!
别问了,他肯定已经是地字了,直接抢吧!
魏顷左手的扳指上,黑色的火苗似游龙般浮现在玉面上,他嘴角上扬着,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今天本来决定做个好人的。好兴致都被你们这群喷粪人士破坏了。可惜。
下一瞬,人群中惨叫声迭起,玩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敢站出来的人,都是些对自己的身手有一定的自信的老玩家。
可也许是众人潜意识里还是把魏顷当做天字,觉得魏顷不会轻易出手,于是魏顷舞着黑色剑花冲入人群的时候,先倒下的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做回击。
而后头想要回击的人,早就被魏顷势如闪电般的攻击给吓退了三米。
魏顷并没有下死手,只是伤了几条腿,又顺手将这几人的邀请函给顺了过来。
他抬眸,沾满血的脸上扬着邪笑,问:你们说,这些卡里,有几张天,几张字?又有多少只浑水摸鱼,、引导舆论的鬼?他单手撑在自己膝盖上,拿起一整叠邀请函要撕。
这些卡上有大量玩家提问的信息,有人忍不住阻止:你撕了天字你自己也会死!
魏顷挑眉:你们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地字的奸细吗?
没有人搭话了,因为这些人都心知肚明,哪有什么奸细,不过就是有人编出了一个有着一堆漏洞的谣言,而其他利益相关的人闻到了味儿,赶过来接机落井下石罢了。
毕竟谁都知道能在三层鬼门里当龙头的人,出了门身价都能翻好几倍!
而戏唱到这儿,路过的、有点儿眼力见的玩家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一点。
可看出来了又怎样,起死回生的丹药是任务道具的事早就已不是秘密,而魏顷从药铺里出来且没有否认身上有丹药的事也是事实。
怀璧即是其罪。
我们人多,直接抢!
抢!
祸不单行,一道钟声响起。
【支线任务奖励达成,开启惩罚时间。】
有人趁乱加码!
魏顷眼看着人群蜂拥而来,阴兵从各个墙缝里冒出了脑袋。他知道这已经不是双拳难敌四腿的概念了!
等等!魏顷抬手比了个暂停,几百号人很给面子地暂停了大概半秒钟。
魏顷迅速从腰间的荷包里找到了一捆鬃毛。
红色毛束一出,玩家更加疯狂了,那可是救命稻草!几十双手向魏顷涌来,他像掷铅球一般将鬃毛往后方一投,自己立马往反方向跑,一路上,踩没了无数只从地底冒出来的阴兵脑袋。
十分钟后,黄雀楼上,衣衫褴褛的魏顷坐在碎瓦间向远处眺望着,他的碎发沾满了鲜血贴在颈间,在白皙的肌肤上描画出另类的美感。
宁宇衣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边上,递过去一封手帕道:谣言可谓这个词真的不假。
魏顷接过这块丝绸帕子捏在手上把玩,漫不经心地开口:药都被抢了,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焦虑。
药没被抢,你派了唐柯心和鬼生入门做任务,不是吗?宁宇衣接收到了魏顷的视线,解释道:我刚才看到唐柯心给鬼生使眼色了。
魏顷: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与之前畏畏缩缩的那个宁宇衣完全不一样。
不过魏顷对于门里不止他一个假小可怜一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可以演,别人一样可以。
我毕竟也是门里的老人了。宁宇衣看向魏顷问:既然你已经计划好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受这一轮罪?
然而,魏顷的回答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当然是为了你啊,小主神~魏顷一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老狐狸。宁宇衣仿佛能看到魏顷身后长出来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你,你在说什么呢,哈哈。宁宇衣讪笑。
魏顷:一进门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一个三层门这么粗糙。就和唐柯心探讨了一番,得到的结论是有人故意设局,引我们入门。
粗糙宁宇衣的眼睛抽了一抽: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主神。
魏顷:那你想怎么解释十分钟内从药铺瞬移到这里却滴血不沾身的?除了这一点,会如此迫不及待来观看他落魄模样的人,也只有一直站在上帝视角操控这个世界的主神会想干的事了。
魏顷继续道:所以你是哪位?鬼魑、鬼魍、鬼魉?引我们进来干什么?闲得慌?鬼皇之间从来都是面具示鬼,彼此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