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叶非想。
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众人屏息等待着宣判。
很快的,整个车厢微微一沉,老式公交车发出了一声岁月的长叹,车门随着这声叹息缓缓地开了。
叶非眼底闪过一丝希望,下一瞬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了。
车门外的一片漆黑中探出一截白骨,再是一颗足球大的骷髅头,两排残破的牙齿上下敲打了几下,发出了类似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嘁嘁嘁,回答,错误~
啊啊啊---!霎时间,车厢内满是女人小孩、地中海、人民警察的尖叫声。
魏顷小手指堵了下耳朵,好看的眉毛拧巴在了一起。
好吵。
在滞后大部队三秒后,他才对已经冲爬到脸前的巨型骷髅人发出了尖叫:
啊。
害怕了,却又没完全害怕。
骷髅人:
它冗长的四肢钳在门框上停止了动作。似乎是被魏顷无辜的眼神唬住了。
包豪的三角眼在魏顷和骷髅之间飞速地扫视了一个来回--怪物攻击见血就收,只要魏顷送人头,其他人就能活--他卯起平生最大的力气,用力在魏顷背上推了一把。
魏顷距离骷髅不过十公分,这一推,正好把人推向了骷髅胸腔。
跌倒中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双桃花眼锁定了包豪那张阴险的脸,无害已消失,一层阴森的寒意爬上的双眸。
所有人都认为魏顷死定了,避开了脸,等待着惨叫声。
可等来的却是那骷髅的惨叫声,众人再睁眼,只看到巨型的骨骼正在燃烧。绿色的火苗绽放开来,骷髅人发出令人战栗的鸣叫声,很快就燃成了灰烬。
一股焦炭味瞬间弥漫开来。
广播适时响起:【车辆起步。】
车门缓缓闭合,公交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再次启动,颠簸的地面上,无数碎骨块随着惯性滚动了起来。
魏顷愣在原地,一阵来自深渊的低语穿透空气直接导入他脑海:
居然找帮手,吾虽非人,但汝甚狗!
车上有高手,还出手救了他!魏顷环视一周,角落里两个男子吸引了他的视线。一个西装金表的中年大叔、一个衬衫牛仔的青年社畜
他颇为糟心地别开脸。
欠人情什么的,最麻烦了
魏顷的这一系列操作在其他人眼里,就像是他一抬手,整个巨型骷髅瞬间着了一样。
这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到的!
包豪三角眼都给瞪圆了,指着魏顷震惊道:骷髅怪都怕你,你就是就是我们之中的鬼!
魏顷无辜道:大伯,你这是缺心眼,得治啊~他紧盯着包豪,无辜的眸子隐隐闪着兴奋的光:不过想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记仇.jpg
作者有话要说:
魏顷是主角。
受伪马甲ing。
叶非是配角。
主攻文。
第2章 断头盘山公路
到底是谁杀了骷髅巨人?
乘客中没有一张脸是熟悉的。最可疑的是角落里的上班族,可那人身材干瘦,瞧着弱柳扶风。
不像。
在魏顷凝视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凝视着他,修长到要用条来形容的身躯上顶着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扬的桃花眼眼底一片红,这个男人长得太妖孽了,好看到不像真人,要说这七个人里最怪异的人,除了魏顷还能有谁呢?
你还站在这里是想捡骨灰? 魏顷拍了一下愣神中的叶非,叶非这才从惊惧中回神,颤巍巍地跟着魏顷找位置坐下来。
后排的女士踩着恨天高踱步而来,坐在了与魏顷平行的走道另一侧,笑着夸道:没想到魏哥哥你还有这本事。
魏顷靠着围栏的双手一摊:真不是我干的。
晚风透过窗缝灌了进来,扬起淬了火的骨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炭味。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叶非还没从骷髅怪里回神,小声且机械式地自言自语着:我得出去,我要抓歹徒。
要想出去就得解谜,第一次进来不要乱出头,刚才还好魏哥救了你。女人温柔地拍一下叶非的肩膀,亲切得让叶非想起了邻家大姐姐,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单纯纯,是第三次进游戏了。
叶非心稍稍平静了些,他问:你们一直说的迷题是什么?我们不是要找鬼吗?
单纯纯:迷题刚才广播已经播过一遍了:【我点开了朋友分享的直播连接,我立马想报警,下一刻却放下了电话。为什么?】
游戏中的谜底往往会指向任务目标,我们需要在山路开完之前把迷题解出来,找到目标。
既然任务是找鬼,直接找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解谜?魏顷直问。
单纯纯诧异地看了一眼魏顷:游戏有很多惩罚措施,万一指认错了,很可能会像刚才那样,被怪物盯上,这可是常识。我以为魏哥是经验者呢。
我那时候的游戏玩法不一样。魏顷随口回答,眼睛却扫视着前半截车厢内的4个人,仔细辨认他们的微表情,不过听了小姐姐的说法,我觉得可以有另一个玩法。
单纯纯惊喜道:什么玩法?
人都是慕强的,车内的人的身体有意无意的都往魏顷方向靠。
魏顷要笑不笑地看着包豪说: 挨个举报呗,死一个少一个,总会懵对一个。他语气轻松,就好像说的不是死人,而是在说下水饺挨个下水呗,下一个,熟一个~
单纯纯的微笑僵在了嘴角,并有转化为mmp的趋势。她觉得这个大帅哥有些邪气,甚至这邪气中还带着些欠揍。
包豪本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听到魏顷的话后勃然大怒:你这不就是仗着自己厉害,让我们用命替你懵题吗!他完全忘了一分钟前自己还推了魏顷一把。
这不是跟您学的吗?魏顷笑答,把包豪噎得哑口无言,他见周围的气氛已经降到的冰点,讪笑着道:开个玩笑。莫激动。
被魏顷的阴影笼罩着的叶非一点儿也不觉得魏顷在开玩笑。这个人说开玩笑三个字,就像是笑嘻嘻地再说杀了你三个字。
单纯纯作为门里的老人,毫不吝啬地分享着经验:这个迷题需要补全情景,现在需要我们所有人发散思维,想法越多越好。
门边的小孩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道:这不就是海龟汤游戏吗,句子越短越难猜,答案还不唯一。什么信息都没有,光靠我们猜有什么用?
单纯纯:游戏不会毫无规律,我们会被送到这个游戏就说明我们的人生一部分与这道题有关,也许是职业,也许是特长,她顿了顿,也有可能是曾经犯下的罪行。
车厢又静了下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能被拉到门里的人,现实里或多或少干过几件缺德事。
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单纯纯,是一家美容院的法人。
魏顷的眼神已经锁定了最后方的那个上班族,他盯着这位背着方腰包的青年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魏顷,职业是地主,收租的。刚才是你救了我吗?
接收到了魏顷的视线,青年抬眸,是一张勉强算清秀的脸,这张脸僵硬得像是戴了面具。他淡淡道:我姓宁,职业医生。为什么这么问?
魏顷直言:个人偏向被好看一点儿的人救。
车里唯一的美女单纯纯:那我走?
突然被cue的宁医生神情诡异,欲言又止,他这张脸,实在算不上好看,不过是被一群社会人承托着,瞧着有点清斯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