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奇略愣了一下。
“若是别人告知,我会另查。只因老师所言,我便深信不疑。”李淙望着自己的恩师,含笑温声,“老师,所以这件所有人都知晓唯独我不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翁奇略知道瞒不住了,这才三言两句将江家二爷换子偷爵之事说了。
李淙面色温和地听着,待翁奇略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再问:“她呢?”
“自是被牵连了,先是进了牢狱,后和江家二爷一脉的女眷一同进了教坊。现在……是洛北郡王的小妾。”
李淙轻捻指上扳指,问:“这是按哪条律法如此处置的?”
明明是仍旧温和的语气,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能辨出那温和语气下藏着的冷意。
翁奇略沉默。
“是我母后的意思?”李淙问。
翁奇略没答,反而转移话题:“之所以瞒着殿下,是担心殿下挂心,影响此番出使斡勒……”
李淙忽然轻笑了一声,他走到桌前,慢悠悠地沏茶。在茶落瓷盏的泠泠声中,他道:“多谢老师今日又授我一课。”
他顿了顿,才含笑道:“果然这世间无人可尽信。”
“平恙……”
李淙背对着他,抬了手:“退下。”
翁奇略纵有他言,也不得不咽下,转身走了出去。
李淙垂眼,轻晃手中的茶盏,看茶上飘着的那片茶叶如何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