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蓄在月皊眼眶里许久的泪水一下子滚落,然后打开了开关般,一颗接一颗无声地掉眼泪。
江厌辞觉得自己得解释些什么,尚未开口,外间的房门轻微的一声响被推开。芳甸端着银丝炭进来,像往常那样来添炭火。她猛地看见江厌辞和月皊一个人站在门里一个人站在门外,一个皱着眉沉默不语,一个低着头哭得伤心。
芳甸唇角抖了一下。
纵使心里好奇,可也是有规矩的侍女。她压下疯狂生长的好奇心,面色如常走进来。也不敢久待,没添炭,只将炭火放在炉旁,便好似什么也没看见地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又一声细微的吱呀关门声,结束这个小插曲。
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仍旧沉默地僵持着。
“月皊。”江厌辞认真叫她的名字,“不要胡闹。”
你该知道侍妾是怎样的身份。
月皊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在一颗泪珠儿滚落之后,又扭过头去。她一动不动,只剩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掉。
见她这般泪眼汪汪,江厌辞心里发闷,忍不住放缓了语气:“别哭了。”
月皊忽然就捂住了耳朵,转身跑开。她跑得那样急,经过方桌时,胯侧磕了一下桌角。可她脚步停也不停,继续跑回自己的小间。
她扑到坚硬的木板床上,抱着自己的枕头掉眼泪。心里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好丢人。
真的,好丢脸!
她捂住自己的脸,呜哼了两声,泪水很快湿了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