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踢着拖鞋,走向大门。
来人是街西头的周爷爷。
他焦急地说:“阿浅,我家的小孙子哭个不停,金元宝烧了也没有用处……”
夏映浅看看表,才十一点十分,鬼节还没有过完。
有些煞气小的孩子,容易被阴气冲撞,就会哭闹不止。
大人拿些金元宝或者黄表纸,到路口烧烧便可以。
倒也有凶的,这时候就得找行家谈判。
但周家人一向和善,即使是鬼也不会与之为难。
不应该烧了没用啊!
“那是不是生病了?”夏映浅下意识问。
小孩子嘛,又不会说话,有个哪里不舒服,除了哭,他也没有其他的表达办法呀!
要是他师父还在,治个头疼脑热不在话下,但他不行,他就是个半桶水。
周爷爷摇了摇头:“不发烧!而且我打了电话叫小张医生来家,但你周奶奶说叫上你保险,孩子哭得太久要哭坏了。我打你电话,你不接的!”
夏映浅挠了挠头,他睡觉前关了静音。
“那快走!”他拢了拢衣服,想要关上观门,一回头瞧见他表姨了。
还是不放心他表姨一个人在观中。
看来他表姨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苏锦霓伸出了小手要抱抱,仿佛萌神降世。
夏映浅可拒绝不了她。
他笑眯眯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周爷爷稀奇地问:“阿浅,这谁啊?”
夏映浅炫耀地道:“我表姨,可爱吧!”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表姨这两字轻易就能出口。
嗯?!
这辈分仿似不对。
老周头看了看他怀里的小丫头,但天黑,他没看清楚,心里又惦记着自己的大宝贝孙子,胡乱点了点头。
夏映浅和苏锦霓到周家的时候,小张医生已经先一步到了。
小张医生是这五河镇的名医,他要瞧不好的病,就得去市里的大医院了。
小张医生拿出了听诊器,还没有靠近周家的奶包子,他就一边大哭,一边往床里面爬。
周奶奶拿了摇铃哄他,“来,宝宝,奶奶抱!”
周奶包子现在是六亲不认,就连奶瓶都不要。
他只会直着眼睛嚎啕大哭。
夏映浅看他眼神不太对,放下了苏锦霓,走过去道:“来,让哥哥抱抱!”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棒棒糖。
没用!
还是没用!
苏锦霓不大高兴了,心想,他拿的那根棒棒糖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跟她一样不大高兴的,还有小张医生。
他白了夏映浅一眼,埋怨地说:“周姨,你们真是胡闹,相信科学不好吗?我跟你们说,周小宝百分之八十是因为肠痉挛……”
这时,苏锦霓顺手拿了周奶奶搁到床边的摇铃,轻轻摇了一下。
她觉得怪好听的,又摇了一下,还学着周奶奶的语气道:“来,宝宝,奶奶抱!”
她是这么想的,宝宝要是不哭了,棒棒糖就得救啦!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夏映浅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
他表姨也是,当人家姨不过瘾,还想当奶奶呢!
周奶奶惊喜地道:“天哪,宝宝不哭了!”
周奶包子这会儿真的不哭了,眼泪明明还在眼眶里打转,却指着苏锦霓手里的摇铃,嘎嘎地笑。
夏映浅看了一下,周奶包子的眼神也清亮多了。
小张医生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夏映浅没想跟他争出个高低,笑着说:“看来是肚肚不痛了!走,表姨,咱回家!”
苏锦霓很是高兴,棒棒糖得救了。
两人这就回了道观,连鞋还没脱呢,周爷爷又来砸门了。
夏映浅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
周爷爷在门外喊:“阿浅,我家宝宝又哭了!”
夏映浅一听,嘿,敢情是拿小爷开涮呢!
他不愤地抓了把符塞进口袋,一手桃木剑,一手他表姨。
一直到他们急匆匆地又赶到周家门外,夏映浅才想起来……
坏了,符拿错了!
他塞口袋里的符,张张都有他表姨的小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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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