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后来呢?他们还欺负你吗。”
明时节说:“没有。”
礼仪课上,老师说要以理服人,要包容礼让。明时节出生在一个充满规矩的大家族, 从饭桌礼仪到人际交流都有严格的标准,举手投足矜贵得体是最基本的要求。
路纷纷打破了那些规矩。
没有人告诉过他以暴制暴这个词,她是他见过最不讲规矩的人。
她的长发被压在外套里,鼓鼓的,明时节的强迫症犯了。
路纷纷安抚一般的捏了捏他的大拇指:“你的病是什么时候治好的。”
明时节抬手,把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拉出来,用手指帮她理顺,再把多余的刘海夹到耳朵后面,定定地看着她精致明艳的脸。
他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很长,衬得她好小,他忍不住把她扯进臂弯里护着,怕一阵风就把她吹走。
就像曾经她护着他。
路纷纷把刘海从耳朵后面拉下来,嘟哝:“这个发型就是要留刘海的,显脸小,你干嘛把它们弄起来。”
明时节:“……”
她把刘海拨到脸颊上,发尾内扣在尖尖的下巴两边,的确更娇妍妩媚。
“这样子多漂亮。”路纷纷不让明时节碰她了,因为一吹风他就喜欢夹她刘海。
明时节“嗯”了一声:“很漂亮。”怕她着凉,没有刻意放缓脚步。
他的风衣又重又长,路纷纷穿着细高跟鞋,走得很慢。
明时节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回望她,等她离得近了,再继续往前走。
下坡路段,路纷纷的手悄悄从风衣缝隙中伸出去,握住他的手指。
那只大手立刻回握住她的,把她的手握成拳包裹在掌心。
明时节喜欢牵路纷纷的手。她的手指很细,柔若无骨,握着很舒服。
路纷纷用胳膊肘轻轻拐了拐身侧的男人,迟疑了一下,小声说:“你觉得,我表白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问完,她又像是后悔了,缩回手,别扭地自顾自在那解释:“你千万不要怕打击到我的热情就谎报概率,就算几率为零我也是会还债的。”
明时节突然笑出了声。
路纷纷眨眨眼,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路灯下,明时节清隽的轮廓异常俊美,他眼尾上挑,嘴角牵起一抹淡笑。
那一瞬间,路纷纷感觉自己死掉了。
原来,一个男人笑起来也能倾国倾城。
路纷纷仰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表情像个小花痴。
“我可以,提前亲吻我的表白对象吗。”
明时节垂眼看她,眸中残留着还没褪去的笑意,他说:“可以。”
他刚才把风衣给了她,身上就只剩一件衬衫。衣角扎进西裤,薄薄的布料包裹着那副好身材,既显多余,又恰到好处地诠释了什么叫越禁越欲。
路纷纷视线往下,落在明时节的皮带扣上。
她幻想着,亲手去解开它,破坏掉他一本正经的矜贵气场。
那场面,光是想一想就叫人血脉偾张。
挣脱束缚后的勇敢路纷纷被放出来了,那个邪恶的路坟坟也跟着溜出来。
“滴滴——”
外卖小哥的电动车鸣笛声惊醒了路纷纷。她脚下一个踉跄,被明时节扯过去护在怀里。
缓过神,路纷纷先是恼怒被打断的绝美幻想。下一秒,她的脸瞬间爆红。
她居然!当街!在心里耍流氓!
“……”
刚才那个花痴不是她。
是她也不承认!
路纷纷扯下肩上的披肩,心慌意乱地递给明时节:“给。”
明时节接过去,搭在手腕上。
路纷纷:“不是要你拿,你披着。”
明时节:“……”
“你不冷吗?冷就多穿点儿。”
明时节评估了一下,如果他穿上这件毛茸茸的小披肩,被误解成变态的几率大约是百分之一百。
他违心道:“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