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面上总是温温柔柔,和那个女人一样招人恨,满红玉一脚踹翻了团扇货架:“小贱人!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就开起染坊来了是吧,老娘今天就砸了你这间小破店!”
这时,店里走进来两名戴墨镜的高大男人。
“太太,这人您认识么?”
路纷纷低头绣花:“不认识。”
“好的。”
满红玉被黑超保镖单手举起来,吓得大喊大叫,黑超保镖面无表情,挥臂一掷,满红玉像一团垃圾似地,被丢进了垃圾堆。她肥胖的身躯卷着饭盒、罐头以及一大堆剩饭剩菜往下滚,嘴里嚷嚷着要报警。
黑超大哥说:“已经报过了。你到店威胁明太太,抢走了她的钱。你稍等,片警约五分钟到店。”
满红玉砸东西再先,而且也确实拿到了钱,欠条一撕,路纷纷要是咬死说她抢劫,她就说不清了。
阿飞说:“太太,明先生今天开会迟了两分钟,叫我来接您去吃午饭。”
路纷纷撕掉了路父当年打给满红玉的欠条。
她觉得今天的天空特别蓝。
她终于,摆脱了那家人。
除了爸爸在世,路纷纷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轻松愉悦的感觉了。她像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煎熬的火焰变成温暖火光,将她未来的路照得一片明亮。
路纷纷喝了点酒,赶在八点之前回到家。
明时节每天晚上九点半就要上床酝酿睡意,她很遵守债主制定的作息。
她趔趔趄趄,一进门就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明时节闻到她呼吸间的酒气,低声问:“喝多了?”
“今天心情好,小酌了几杯,庆祝一下。”路纷纷靠在男人宽肩上,不动了。
明时节抬手,掌心停在她脑袋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了。”欺负她的人终于走了。她再也不会被催婚,被逼债、被恐吓被辱骂。
路纷纷觉得靠在他肩膀上很安心,她贪恋这种温柔,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嘟哝:“我怎么走不动路了。你能,扶我进房间吗。”
明时节低声应:“好。”
路纷纷被他扶着,跌跌撞撞进房间。
她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两人一起跌进沙发里。
明时节身体猛地一僵。
路纷纷视野模糊,心思却异常清明。她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借着酒劲儿把他压向自己,近观他的眉眼、鼻梁,薄唇。
他下颚线条深隽流畅,喉结轻轻滑动。越看越养眼,她有点口干舌燥。
突然间,她想感受一下真实的自己,以及这个男人的真实温度。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的声音带着天生的甜软妩媚,是一种诱人且不自知的勾引。
明时节拂开她脸颊上的一缕乱发:“纷纷。你喝醉了。”
路纷纷望着他沉静湛蓝的眼瞳,在他的瞳仁里找到自己的脸。
她笑得有点儿傻气,低声喃喃:“你到底,是谁的男人?”
明时节用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嗓音微哑:“你的。”
第4章
在酒精的催化下,路纷纷忘了拘谨和克制,一切行为都变得很随性。
她笑:“我才不信。”
明时节把她圈在怀里,一只手臂横在她身侧,避免她滚来滚去掉到地上。
“怎样才信。”
路纷纷凑近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她答非所问,一字一顿:“你想睡我。”
耳边的呼吸中断。
路纷纷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但她的大脑太兴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得意地扬起眉:“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在隐忍克制,故意不碰到我,宁愿没被子盖也不挨我太近。”
他不说话。
她得寸进尺:“你是害羞,还是不喜欢我,不想对我负责?”
明时节屏住呼吸,垂眸看她,试图通过她的表情判断她的话是趁机试探,还是真实想法。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钻进鼻腔,路纷纷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情绪却像出闸洪水,疯狂涌出来,“那个坏女人说,这世上一切美好的都不会属于我,好男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