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说得是。”殷熠冷哼一声道:“皇上和陈瑜白捧着他,他就真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其实还不是为了薛家军,让他去前线做炮灰罢了,否则朝廷又不是没人了,哪里用得着这么紧着他!”
殷建东却道:“薛承虽然不足为虑,但是薛家军却还是不容小觑的。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小颢不亲近你,主要是你们两个的年纪差的有点多,他小时候你正在刻苦读书,也没时间陪他疯玩,如今见到他又每每都要念他,太严肃了。其实他心里是很崇拜你、想亲近你的……”
殷颢听到祖父又开始说这番陈词滥调,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他身为侯府的长子嫡孙,虽然家里也会对他寄予众望,但幼年时父母俱在,有父亲疼爱和母亲宠惯,其实是过了一个轻松又愉快的童年的。
但是父母意外过世之后,祖父就将所有对儿子的期望都压在了年幼的他身上,却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殷颢。
他拼尽全力努力读书上进,卖力做事,才偶尔能得到祖父一句不咸不淡的夸赞。
但是弟弟却只需要几天不惹事,就会让祖父老怀大慰。
殷熠垂下眼帘,掩盖住自己的不悦。
其实他能理解殷颢对自己的疏远,毕竟他虽然在学业上不争气,却也不是个傻子,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兴许也是有所察觉的吧?
不过兄友弟恭的戏,大家一起演了这么多年,自然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却听殷建东继续道:“今日小颢不计前嫌去给薛承送年礼,以薛承的性格,之前的不愉快,应该也就差不多能揭过去了,只要两个人重归于好,以小颢的性子,年后必定又会变成薛承的小尾巴,跟着他到处跑。你把脾气收一收,对他温和些,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来。”
殷颢闻言心里一阵冷笑,是啊,这才是祖父真正的样子,看多了他对殷颢的宠溺,差点儿都要忘了他的本性。
“孙儿明白,今日就不多叨扰祖父了。”殷熠说着,起身准备告辞。
出门之后,他一抬眼,正瞧见一片熟悉的衣角从回廊的拐角处飞快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