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煮好的时候,锅内必须基本没有水份,只剩下厚厚的一层油脂和一层浓浓的肉汁。
这就要求厨师在做焖肉的时候,必须对火候和水量有十分精准的掌握。
这样做好的一大块焖肉放入碗底,被滚沸的高汤一激,又不得已似的被逼出少许肉汁和荤油,让原本清汤寡水的面条登时多了一份润。
因为焖煮的过程中,五花肉内的油脂已经基本都被焖出去了,所以此时能够释放入面汤中的,已经少之又少。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才最是恰到好处。
似有还无,似无还有。
刻意寻觅时,找不见踪影,但是静下心细细品尝时,它又无处不在。
纤纤细丝的面条,裹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油润,如妙龄女子凝脂纤腰般慑魄销魂。
芝麻屑散发出谷物焙炒后的焦香,花椒末带来一抹淡淡的辛麻,为这个绝色美人儿增添了与众不同的个性。
几口面条下肚,深埋在碗底的焖肉渐渐被拨开面纱,半遮半掩地露出酱红色的诱人身姿。
将其夹起,嫩豆腐般在筷尖上微微发颤。
咬上一口,皮胶肉烂,肉味,脂香混合在一起,被吸入肉丝间的高汤满溢入口……
口感和味道在这一瞬间,达到了灵肉合一的绝妙高|潮。
那种曼妙滋味,贫乏的语言已经无法将其描述出来。
所以在对面条的口感进行过评价之后,敞轩内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刘启和五位评判都在埋头吃面吃肉,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都隐隐有种预感,这碗面,今后将会让他们无数次回忆重温,心心念念想要再吃一次。
可以后能不能再吃到,那可就说不准了,所以还是趁现在多吃几口为好。
刘启在宫中这两年也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他以前也是见过王桦的,只不过他每次都默默地跟在夏月初身后,从来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这般手艺了。
想起皇上早就有把王桦拉拢入御膳房的打算,刘启不由在心里感慨,皇上果然慧眼识人,自己还差得远呢!
廖老将碗底的焖肉吃完,一脸餍足地放下筷子道:“大家都吃完了吧?该说说意见了。”
古维康闻言也放下筷子,擦擦嘴之后笑着说:“那还是我来抛砖引玉吧。
“不得不说,咱们厨行当真是人才辈出啊!想当年我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后厨打杂呢!
“王桦和靳钰凡的两碗面都做得很好,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不单单只在汤和浇头上做文章,还都在面条的制作上动了脑筋,结果也证实了,你们的尝试都很成功……”
廖老爷子知道古维康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老好人,喜欢和稀泥,但对他这些空话套话实在听不下去,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咯噔”一声轻响。
古维康立刻把已经跑偏的话题拉回来,他虽然比较圆滑世故,但心里头其实还是有数的。
“若说靳钰凡的这碗面是江南烟雨中的温婉美人儿,那王桦的这碗面,可以说就是一位泼辣灵动的川妹子。说不好孰高孰低,只能说美得各有特色,各具风情,真是难分高下啊!看来一会儿投票的时候,我只能凭借个个人喜好了。”
古维康用美女做比喻,立刻就引起了周围观众们的认可,他活跃完气氛又道:“当然,我在五位评判里面资历最浅,也说不出什么门道,还望大家多多包涵,下面还是请三位长老为大家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