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薛承在夏月初从后头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声音了,只是觉得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事儿,所以她愿意听就听去吧。
这会儿见人听得入神居然还说起话来,忙咳嗽两声帮着遮掩了过去。
宁耀辉此时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没能回过神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说起来也是,儿子欠赌债不得不偷偷抵押家产跟儿子席卷家产跑路比起来,显然还是前一项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但是宁耀辉知道,薛承不是个口出虚言之人,更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他呆呆地坐了半晌,原本因为儿媳怀孕并且愿意继续留在宁家而带来的精气神儿,此时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我的人已经发现了宁翰义的踪迹,舅父如果还想见他,我就吩咐下去,找到人之后将他带回来,如果不想见他的话,我就叫人只把银票和金银细软带回来,放他离开。”
其实准确来说,薛承派出去的手下前两日就发现了宁翰义的行踪。
宁翰义虽然心够狠,脑子也不是太笨,但到底还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平日在家奴仆环绕得惯了,加上手里钱多,所以根本也没吃什么苦,银子开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钱人家出来游山玩水。
但是对于薛承的手下来说,不怕你花钱,就怕你藏着不冒头,很轻易就抓住了他的尾巴,缀在后头跟着,顺便发急报给薛承询问如何处置。
薛承今日刚收到上报,本想直接回信让人将值钱的东西拿回来,人就丢着自生自灭算了。
但是今天宁耀辉的到访,让他稍稍有所动摇,改为开口询问对方的态度。
“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回来就行,我没有儿子,只有孙子。”宁耀辉这次回答得十分迅速,态度斩钉截铁。
“好,那您先回去吧,我会尽快着人把事情办好的。”薛承见事情解决了,立刻做出送客的姿态。
夏月初已经醒了,他此时回去正好可以跟她一起吃个午饭。
看着封七将宁耀辉送出去之后,薛承才转身道:“既然醒了干嘛不大大方方过来,躲在后面偷听什么。”
夏月初也没打算能藏住,至少薛承和封七肯定都知道她进屋了,这会儿见人都走了,这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道:“我不是为了偷听,只是懒得梳头所以没法出来见人罢了。”
厅里也摆了炭盆,所以夏月初进来之后就就已经将风帽摘下来了,此时走出来,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冲薛承露出个讨好的笑容道:“你看,我这样怎么能见客。”
薛承见她披风下穿得单薄,忍不住皱眉,招手让她到身边来,摸摸她稍微有点发凉的手道:“厅里不比卧房暖和,起来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本来想过来找你一起吃饭的,没想到你们说了这么半天。”夏月初光明正大地把锅扣在薛承脑袋上。
“是我不好,听到你进来了就该赶紧打发了他。”薛承顺势道歉,将她两只手都拢在自己掌心暖着。
夏月初之前听薛承和宁耀辉的对话,还以为他只是对宁翰义不满,对这个舅舅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没想到他对宁耀辉说话还是这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