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妻子的话,陈正安压着怒火低声道:“离原儿大婚不足十日,结果那逆子竟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有脸去找二叔!”
甄氏闻言低声劝道:“夫君,年轻人性子冲动,被惹急了打架也不是什么太说过不去的事儿,不至于影响原儿的婚事……”
在外打架虽然也不好听,但是对于年少轻狂的京城小爷们,也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儿。
若是打赢了,便是他们出去炫耀的资本。
若是输了,最多也就是被奚落几句技不如人,总比不敢动手的软蛋要强。
“糊涂!”陈正安怒道,“我虽不知云波馆是什么地方那个,但是在京城,半夜这个时候连酒馆都关门歇业了,还开门揽客的,除了娼馆就是赌场……”
“天啊,那种地方……”
甄氏从小在家被长辈教导读书,到了适婚年纪便按部就班地订婚、结婚,嫁到陈家之后,便安分守己地跟在婆婆身后,操持着一大家子上上下下的吃穿用度。
娼馆赌场这种地方,别说是去了,连听都很少听说过。
想到云波馆这三个字,任谁也无法将其与赌场联系到一起,无疑就是个娼馆了……
甄氏面色愈发惨白,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双腿发软,若非身边有丫鬟扶着,怕是都要站不住了。
“不会的,原儿那么乖,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陈正安见妻子这幅深受打击的模样,知道是没法儿指着她拿什么主意了,叫丫鬟先将人送回房里,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虽然他不想麻烦二叔,但是他对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加之他也明白,无论在什么地方,这类赌场娼馆背后,一般都会有地头蛇做靠山的。
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若是自己单枪匹马去的话,一旦有个什么处理不当,最后还是要麻烦二叔不说,说不定还要坏事。
所以思虑再三,陈正安面色黑沉,但还是吩咐下人备车去陈瑜白的府邸。
……
黄三是陈府的门子,今年二十出头,他家原本是在皇庄做事的,今年年初被皇上赏给陈瑜白大人做家奴。
他因为年轻,被管家临时留在府中做值夜的门子。
对于黄三来说,这简直是个一步登天的大馅儿饼,他事事留心,不敢有半点儿懈怠。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这边差事便做稳当了,管家还专门夸赞过他。
而在得知父母家人因为自己的差事,在庄子上的待遇都比旁人好上许多之后,黄三对这份差事越发尽心尽力起来。
因为当今圣上继位前几乎没有什么根基,能够信得过并且得力的人太少,所以陈瑜白不得不承担更多的政务,还要处理各地的密报以及操心小皇帝的教导。
这些差事加起来工作量不容小觑,导致陈瑜白满打满算,每日最多只能睡上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