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如今也的确顾不上去关心夏洪庆,马上就要出发去京城了,一大群人要带行李不说,光是她的厨具和各种调味品就装了好几车。
夏洪庆也知道正事不能耽搁,但是心里头又闹心得很,天天在家里转来转去,也没有人可以倾诉,更是憋闷。
偏生吴氏还不站在他这边,反倒是天天替小两口说话,更让夏洪庆心里头不痛快,偏生又不明说,总在其他事情上跟吴氏找茬。
“要不咱们就别跟着去京城了,我看咱俩就带着平安留在保定府也挺好的。”
“你一天天的到底要干啥?当初不放心月初非要大老远过来的是你,如今又哼哼唧唧地不想去了。
“你要是真不想去,我就去跟月初说,让你自己在这儿看家,我带着平安去!”
“你带平安去干啥,你大字不识一个的,也不能看着平安背书写字,去了给闺女添乱么!”
吴氏这几天被他挑得本来就火大,听到这话,火腾腾地就往上拱,把手里正在收拾的衣服往炕上一扔,道:“你也用不着天天拐着弯地找茬,不就是为了大壮那件事儿么,都好几天了,还有啥想不通的?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接受不了,你是面子上过不去!你天天跟人说你眼光好,给闺女挑了个好女婿,如今日子越过越红火,结果呢,你挑的女婿早死了,如今让你骄傲得不行的女婿,也根本不是你挑的!
“你就是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天天找事儿!有本事你去找月初和大壮去闹啊,跟我闹个什么劲儿!”
这话也就只有吴氏敢说了,其他人即便心里这么想,也不敢当着夏洪庆的面儿说出来。
夏洪庆被老伴儿说得脸上挂不住,气哼哼地背着手出门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都不见人影。
吴氏嘴上虽然说了个痛快,但毕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心里头还是惦记的,尤其之前夏洪庆大晚上地出门被人捅了之后,一旦天黑了还看不见人,她心里就一个劲儿地打鼓。
她看着外头的天色,也顾不得吃饭,总是忍不住朝门口看。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进屋的却不是夏洪庆,而是夏瑞轩。
“娘,我爹在我师父那边喝酒呢,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担心。”
吴氏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终于坐下来道:“也好,让廖老教训教训你爹那个老顽固,好好的日子不知道好好过,就知道瞎折腾。”
夏瑞轩知道让吴氏再说下去的话,话题肯定又要转到自己身上,说自己隐瞒不报的事儿,于是赶紧给吴氏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满脸堆笑坐下道:“娘,不说那些个糟心的事儿了,我陪你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