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儿保定府的厨行都因为廖老爷子的到来产生了震动,但是夏月初在魏家,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她陪着魏夫人直到丧事办完,高大的棺椁被铁钉死死封起,魏家人都披麻戴孝,甚至连车马和行李上都扎着白布。
原来准备好的回乡之旅,如今虽然已经天人永隔,但还是要一起走完。
直到此时,薛壮还是没能查清魏国涛的死因,站在夏月初身侧送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绷紧的。
“魏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不会让魏叔死得不明不白的。”
跟魏夫人道别的时候,薛壮咬着牙说。
魏夫人对此却并没有什么执念,只是淡淡地说:“从他做这行开始,我就一直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人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着缓缓地抬起头,看看夏月初,然后又将视线移到薛壮脸上,最后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地说:”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
魏夫人说罢,就搭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车帘阻隔了双方的视线。
薛壮张了张嘴,想要保证什么,最后却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反手握住了夏月初的手。
夏月初被他捏得有点疼,但并没有言语,也没有挣脱,反倒将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
两个人目送着魏家的车队缓缓离去,又伫立许久,然后才准备回城。
上车之后,薛壮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夏月初的手捏得发红,心疼地拢在手里轻轻揉着,懊恼道:“疼不疼?你怎么也不吱声?”
“看着红而已,不疼。”夏月初伸手摸着薛壮的眼角,他眼底满满都是血丝,疲惫简直是一目了然,“魏叔的事儿,如今也不急在一时了,今天回家洗个热水澡,好生睡一觉,你最近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听夏月初说起回家,薛壮才突然想起来道:“对了,廖老爷子和瑞轩来了,前几日就到了,老爷子为了给咱们撑腰,还广发请柬筹备了一场酒宴,给上膳堂减少了不少压力。”
夏月初想说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但是转念一想,在当时的情况下,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还能丢下魏家的事儿回家不成?
“廖老爷子真是帮了咱们不少,得好生感谢他老人家才是。”
“听封七说,老爷子这两日带着夏瑞轩在大棚里头忙活呢,又是翻地又是施肥的,还弄了许多种子在做育苗,说等吐蕃王走了之后,就过来保定府住着,要亲眼看这些菜的长势如何。”
夏月初闻言微微抿嘴道:“就知道他肯定经不住这样的诱惑,这样也好,东海府那边冬天还是太冷了,廖老爷子这把年纪了,一直在那边也不是个事儿。
若是今年大棚里面的菜长势不错的话,明年就可以叫人在京城周边找块地建上几个大棚,冬天就可以专门为大酒楼供应新鲜蔬菜,到时候肯定能赚不少钱的。”
“那东海府的初味轩怎么办?现在是让大哥暂时两头跑地帮衬着,一直这样怕是太劳累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