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壮回到房里,脸上也是讪讪的,在堂屋转悠了半天不好意思进屋。
之前把夏月初惹哭了也没哄,自个儿又一时生气冲出去了,最后什么都没说,转了一圈回来,不知道该如何进屋去见夏月初了。
最后还是夏月初在房里听到动静,故意问:“谁在外头啊?”
“哦,那什么,我回来了。”薛壮干巴巴地说着,迈步进得屋来。
夏月初这会儿已经重新洗过脸了,面色有些苍白,眼睛微微红肿,眼角哭过的红痕还没有消下去。
薛壮一看就已经心疼到不行,也顾不得自个儿的面子了,偏身坐上炕沿儿,连声道歉。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早晨是我鬼迷了心窍,真不是冲着你来的。”
“我知道你不是冲着我,但是这件事儿弄成这样,也是我太粗心了。
之前艾琪去看阿铮之前来问过我,我当时也没多想,也想着多个人关心和宽慰也不是坏事……”
“不是你的错。”薛壮把人揽进怀里道,“我刚才过去的时候,正赶上杨艾琪在屋里给阿铮读话本,我好久没在阿铮脸上看到那么轻松的表情了。
所以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该向你学习才对,应该坚信阿铮肯定会好起来的……”
薛壮说着叹了口气:“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邹泓都走了那么久,连半点儿消息都没传回来,我心里都忍不住开始嘀咕,更不要说阿铮了。”
“别想那么多了,不是有句话说么,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而且邹泓是要去寻找配置解药的药材,说不定去的都是深山老林里头,应该也不方便捎信儿回来。魏叔说四人组各怀绝技,都不是普通人,咱们该多给邹泓一些信任才对。”
薛壮闻言,默默地点头。
夏月初伸手回抱住他,轻抚着他的后背道:“我知道你跟阿铮情同兄弟,看着他如今这样心里头着急、不好受。
可是咱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照顾好阿铮,等待邹泓回来。
若是连咱俩的心态都崩了的话,到时候让阿铮怎么办?”
“嗯,还好有你。”薛壮将下巴垫在夏月初肩头,“你就是我的心里的定海神针。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有了主心骨。
还有就是,以后我要是再发疯,你得拦着点儿我……”
薛壮最后这句话,说得声音越来越小。
“你都不知道你今个儿早晨有多吓人,训得我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还敢拦着你。”夏月初见薛壮的情绪恢复了,这才忍不住小声抱怨道,“你从来都没对我那么凶过!”
薛壮不想让夏月初知道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不想跟她坦白,所以听了这话,便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道:“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若是再犯,你就打我,把我打醒。”
夏月初缩回手道:“当谁乐意打你呢!浑身硬邦邦的,我还嫌手疼呢!”
薛壮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道:“那你就拿扫炕笤帚打我,别用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