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一边喂杨艾琪猪蹄汤一边道:“猪蹄猪皮这些对你伤势的恢复有好处,我之前就跟后厨说了,让她们这几天换着花样儿地给你做,只不过你有伤口,只能用些清淡的做法,多吃点儿,好得快。
我瞧着你最近都见瘦了,该不会是担心留疤吧?
如今就不用愁了,这宫中上等的伤药用上,很快就能恢复原样儿了的。”
杨艾琪最近的确吃得很少,却并非是因为担心而食不下咽,却是想要减少如厕的次数,所以不敢随意吃喝。
她甚至连水都很少喝,即便是渴了,也只是稍微抿上两口,润润喉咙和嘴唇就好了。
所以才几天的工夫,人就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许多。
其他同伴虽然轮流给她喂饭,但是她吃多吃少却从来没人注意,只是当做一项上面交代的任务来完成罢了。
但是夏月初却是尽心尽责得很,非但耐心地劝她多吃点儿,而且汤、饭、菜轮流交替着来,一边喂还一边跟她说着话,时不时地换下筷子自己也吃两口。
在这种轻松气氛地感染下,杨艾琪不知不觉地吃了烫伤之后的第一顿饱饭。
薛壮这边跟殷颢去后厨随便吃了点饭,下午便在花厅里头喝茶聊天。
“我这两年不在京城,也不知道京城那边各家如今都是什么样子了,你跟蒋家那边还有走动么?”
“快别提他家了!”殷颢一听蒋家就连连撇嘴,“也不知道他家怎么那么能生孩子,尤其是闺女,就跟外头不要钱捡来的一样,满世界地想跟人联姻。
去年还来跟祖父说,想跟我家结亲呢!
哎呦我的妈呀,可饶了我吧!
幸好祖父没答应,不然我就得离家出走逃婚了。”
殷颢抱怨了一大通之后又道:“对了,我还听说,蒋家如今正在四下活动,觊觎后位呢!
也不看看自家几斤几两,还好意思觊觎后位,就他家那姑娘,当个嫔妃都是给他脸了!”
薛壮闻言心下琢磨,蒋家如果真的想要觊觎后位,那前期准备的投入肯定就不会太少,至少要争取过去大部分朝臣,这才有达到目的的可能。
难怪如今蒋家圈钱也变得不择手段起来。
“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殷颢奇怪地问,“你以前就跟蒋家不对付,如今怎么对他家这么感兴趣了?”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今天上午看到有客人来预定天字号房,是荣宝斋的掌柜史东。
荣宝斋的后头是京城蒋家,这也算是保定府人人皆知的事儿了。
以史东的身价,倒不是吃不起上膳堂的天字号房,但是他那人素来低调惯了,应该不会做这么惹眼的事情。
应该是要招待什么人才预定的。
若是只店里的客人,这花销未免太大了些。
所以我猜应该是蒋家有人来了,为了宴请而预定的。”
殷颢闻言挠挠后脑勺道:“大哥,你怎么也跟我家老爷子似的,什么事儿都要想那么多,累不累得慌啊!”
“就是因为有我们这些想得多的人,才能让你们这样什么都不想的人继续过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