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夏月初起身点了灯,瞥了一眼外间摆着的座钟,这会儿才寅初一刻,外头天都还黑沉沉的,魏国涛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出大事了。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薛壮起身披了件衣裳就往书房去了。
夏月初躺下之后心里慌乱,半晌也静不下来,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干脆也起身,穿好衣裳去小厨房,准备做点宵夜给两个人端过去。
薛壮刚一走进书房,魏国涛立刻起身,顾不得寒暄道:“奉修,周逸秋那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转移地方了,你能发现平民窟那边有问题很好,但是,你这次下手实在是太着急了,他们现在一转移地方,肯定会藏得更甚,以后想要挖出来就更难了。”
他之前写给魏国涛的密函,其中自然没有提封七擅自做主这件事儿,而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听得魏国涛这样问,薛壮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那就不要让他们藏起来。”
魏国涛闻言惊得立刻起身道:“你什么意思?现在立刻动手对付周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魏叔,俗话说不破不立,我来保定府的目的就是为了肃清这些魑魅魍魉,既然这次已经交了手,自然就不能让他们这样轻易逃脱。”
魏国涛没想到薛壮做事竟然是这种风格,心里不由得感慨自己老了,不过即便是自己还年轻,怕是也未必有他这种魄力。
“那你打算怎么做?”魏国涛虽然对薛壮这种做法有些不满,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以绝后患,也只能当机立断地动手。
“魏叔别急,喝口茶。”薛壮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我之前已经都安排下去了,咱们只管等消息就是了。”
魏国涛闻言又是一阵无语,他刚才还以为薛壮是刚刚决定下手,谁成想他怕是在给自己送信的时候就已经料定周逸秋会有什么动作了。
但是这么大的事儿,他不方便露面指挥也就算了,居然半点儿都不担心,在家里睡得安稳,反倒显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
来了这么个手段犀利的杀神,保定府怕是眼瞅着就要乱了。
魏国涛心里的担忧,薛壮也是能猜出几分的,于是道:“魏叔,这次的事儿,我不想牵连太广,把这个窝点端掉,搞清楚周逸秋到底在做什么就行,至于周家,此时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反正周逸秋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即便被咱们端掉了,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不定为了跟这件事撇清关系,还得自个儿往下砸两块石头呢!”
“年轻人,果然是有想法有魄力,我真是老了啊!”魏国涛听了薛壮这话,知道他心里是有成算的,而不是一味地贪功冒进,心里顿时安定多了,这才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提提神。
反正心里头搁着事儿,回去了也睡不着,他打算今晚就留在这儿等消息了。
两个人干坐着也没事儿干,聊天也不知聊什么,颇有些尴尬。
书房的门突然被扣响,夏月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谈完事儿了么?吃点宵夜吧?”
薛壮起身开门道:“不是让你接着睡么?”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我哪儿睡得着啊!你们还在忙么?”
薛壮伸手接过食盒,顺手摸摸她的手凉不凉,然后才让开门口的位置让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