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山忍不住老脸一红,翻身下地,冲夏月初一拱手道:“这回多亏夏娘子搭救。”
然后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人不服老真是不行了,看来我以后该彻底放手,让孩子们去张罗生意,我就在家享享清福算了。”
朱建山话里浓浓的失落感和不甘心,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永鑫立刻开口剖白道:“爹,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家里的产业本来就是您打下的,我们小辈不过是跟着借光罢了。我们不想让您再操心家里的生意,不是怕亏钱,主要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
一听儿子说赔钱,朱建山的眼睛就瞪起来了。
“我亏钱?我亏什么钱了!老子出来闯荡的时候,你小子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不是,我不是说您亏钱,我是说亏钱也没事儿……”朱建明越说越乱,自己都被自己的话给绕糊涂了。
朱均培看着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往后缩了缩身子,打算让老爹自个儿扛着算了,他就不出去找挨骂了。”
夏月初笑着圆场道:“要我说,谈生意这事儿的确累人,而且还经常要出去吃吃喝喝,老爷子您如今该好好保养身子,要少受累,少喝酒才好。
不过店里的买卖您也不能就直接撒手不管,这山货的好坏可是关系到声誉的大事儿,这东西要靠经验,您还必须给他们把把关才行。”
朱建山闻言立刻裂开嘴笑了,连连点头道:“还是夏丫头说话中听,论起这个,他们还真不如我!你说我咋就没个闺女呢!一个个臭小子真是活气死人。”
“对对,夏娘子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嘴笨说不明白么。”
朱永鑫知道自家老爹嘴瘾心软的毛病,被当着外人喷了几句也不生气,反倒觉得他有力气骂人了,生龙活虎的说明身体没事儿,不住声地跟夏月初道谢。
“真的不用客气,当初我在永榆县开酒楼,刚开始也多亏了朱老爷子这批熟客的捧场,不然哪里那么快就做起来?你们先好生吃饭,下晌说不定还要去府衙录口供,这事儿还不知要拖多久呢,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下。”
朱永鑫赶紧说给夏月初带了谢礼,要帮她搬到家里去。
夏月初哪里肯收,各种推拒,最后还是朱老爷子发了话,她才只好收下了东西。
她下晌陪着朱家人去了一趟府衙,这才知道,这个陈新立早已经是个惯犯,以前被罚过钱,也被关押过半年,甚至还被判过两年的流徒一千里。
但是这家伙,每次翻身出来之后,就又开始重操旧业,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到处招摇撞骗。
最近两个月府衙已经收到两个这样的报官了,只是一时还没查到他头上,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夏月初给识破了。
在府衙录口供,询问细节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夏月初晚上回家之后才有空去看朱家送的谢礼。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把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