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薛老弟,这菜不合胃口?”
薛壮闻言立刻道:“怎么会,保定府的美食,可以说是天下闻名,不但食材珍贵难得,口味更是精妙绝伦,怎么会不合胃口。”
“可我看你吃得一脸淡然,似乎并无惊艳之色啊!”此时雅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魏国涛便把自己这几日的疑问直接问出来了。
薛壮闻言展颜一笑道:“内子做菜手艺精妙,吃惯了她做的东西,其他饭菜再过精致美味,也总觉得不如她的手艺。”
“哦?”魏国涛之前的确听说过,薛壮的夫人擅长厨艺,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见薛壮将她的手艺夸得这样厉害,便道,“看来等薛夫人来来到保定府之后,老夫说不定也能跟着一饱口福了。”
“这是自然,这次在保定府开的酒楼,她正是主厨,到时候开业的时候,少不得要请魏员外过来捧场。”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便重新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来。
魏国涛将几卷秘册交给薛壮,是如今保定府各方的势力和局面,让他这几日一定要将其熟记于心。
保定府的局面,除了京城贵胄和朝中官员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最重要的便是庆王的残留势力。
先帝病危期间,庆王曾经以保定为其秘密根据地,伺机想要攻入京城,企图谋朝篡位。
虽然如今庆王的兵马已经被朝廷大军逼退到川蜀一带,但是保定府内却还有不少庆王余孽。
一想到庆王,薛壮的呼吸就忍不住有几分加重,手也紧紧地攥起拳头。
庆王想要造反起事,最忌惮的便是兵权在手,世代忠君的薛家。
于是他便利用先帝年老多病后渐重的疑心,牺牲掉了一批自己的手下,成功地将造反的罪名扣在了薛家的头上。
致使薛家二十三名成年男子,除了薛承之外全部被斩首示众,女眷孩子共四十一人被流徒边疆,如今只有宁氏和薛崇被找到。
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多的血海深仇,他不可能会遗忘,更不可能轻易放手。
薛壮深吸一口气,低头开始看魏国涛送来的秘卷,看着里面写着庆王的累累罪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将其擒获,以告慰枉死家人的在天之灵。
一卷看下来就已经让他颇为疲惫,但是如今在保定已经待了四天了,若不尽快处理完这些事情启程回家,就不能赶在八月十五到家了。
想到夏月初还在家盼着自己回去过节,薛壮眼中的猩红褪去许多,心底里的恨意虽然依旧深刻,但是他却不再有想跟庆王同归于尽的疯狂想法。
他现在有了爱人,找到了家人,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必须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全家人扛起一片安全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