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当天敞轩内的人不算多,但是她跟荫渑的一番对答还是以光速传遍了整个东海府,听到的人无不拍手叫绝。
故事传出去之后,经过了许多人的误传和有意无意的添油加醋,不过一天多的工夫,版本竟然有了十几种之多,有些夸张到简直让人听不下去。
于是封七便多了个爱好,只要在店里听到一个版本,就要立刻跑到后厨去跟夏月初复述一遍。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版本里,简直快把夏月初夸成了什么佛前玉女转世,听得她无比羞耻,偏又封不住封七这张破嘴,干脆不在酒楼待着。
但是没想到回家了还是不得安宁,廖老爷子这个老小孩比封七还要难缠。
对封七,恼了还能骂他几句,气极了便抄起棍子打他两下。
可是对廖老爷子,这可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她哭笑不得却又只能小心哄着。
被廖老爷子缠着问了一下午当天的情形,到了晚上,夏月初简直是精疲力尽,瘫在炕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虽然屋里很安静,但她总觉得耳边还是有廖老爷子和封七两个人喋喋不休的声音,魔音贯耳。
薛壮拎着食盒从酒楼回来,先安抚了扑上来的两只傻狗,把特意给他们煮的骨头放在食盆里,待两只狗吭哧吭哧啃得欢实,这才得以脱身进屋。
他一进屋便看见夏月初萎靡不振地趴在炕上,笑着将食盒放在炕桌上,打开盖子道:“饿不饿?特意叫陶波给你做的酸豆角炒肉末和尖椒酿肉。”
这两个菜都是夏月初十分爱吃的,尤其是食盒的盖子一打开,酸豆角的香味登时从里面冒出来,刺激得人口水忍不住分泌。
夏月初翻身起来,刚准备吃饭,就听薛壮道:“我下午出去的时候,听到茶楼里说书先生又换了新故事,正在讲夏娘子机辩东瀛和尚呢!”
“啪啦——”
夏月初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她转身扑倒在被垛上,恼羞成怒道:“没胃口,不吃了,你自个儿吃吧!”
薛壮赶紧笑着贴上来问:“怎么,还真生气了?这不是好事儿么,你是不知道,自打昨个儿的事传开之后,今天酒楼里简直是人满为患,陶波在后厨累得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一个劲儿嚷着说得多招几个人手,不然要累死了。”
“好什么啊,你没听外面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说得那么夸张,我哪有那样?如今还要让说书先生到处去说,嫌我丢人丢得还不够啊!”
“说书先生不是瞎说的,是府衙那边来人给的本子,让照着说,估计过不了几天,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版本就都没人再说了。”
夏月初一听这话,赶紧翻身过来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薛壮在夏月初屁股上拍了一把,“赶紧起来吃饭,我晚上还有饭局。”
“好端端的你有什么饭局?”夏月初假装狐疑地看着薛壮,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问,“是不是要出去背着我跟那个娇俏的小娘子约会?快快从实招来。”
薛壮直接把人扑倒在炕上,按住亲了两口才道:“我只有你这个磨人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