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已经有人选了么?内子对这次斋宴十分有兴趣,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也很想争取一下。”
闫文远长叹一声道:“若是按张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夏娘子能够从承办这一次的斋宴的,但是这里头却有些外人并不清楚的事情。”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薛壮道:“这是陈瑜白大人给我送来的加急密信,里面写了荫渑执意要来东海府的原因。”
薛壮闻言立刻接过来,展开信笺飞快地扫视了一遍,登时气得将信笺猛地拍在桌上怒道:“东瀛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他们用商船暗藏武士意图不轨,被发现后却倒打一耙,说大齐击沉他们的商船。如今还有脸要来超度亡魂?那我们大齐殒命的将士的亡灵又当如何?这种人,就该叫他有去无还,在东海底下跟那些东瀛武士一起做孤魂野鬼!”
闫文远没想到薛壮看到信笺会这么激动,毕竟他一直都是文官,忽略了薛壮曾经也是一名武将,看到这样的消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斋宴的问题,闫文远道;“现在你都看到了,就是因为这样的内情,我担心佛斋当日会出问题,所以实在不建议夏娘子去蹚这趟浑水。”
薛壮却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坚决拒绝,反倒是有些犹豫道:“多谢闫大人特意前来告知,这件事我会跟内子说的。”
闫文远闻言心里起急,双手撑着桌子起身道:“薛掌柜,你不能只看到这件事对初味轩有利的一面,这件事变数太多,又是入口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事的,到时候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夏娘子,咱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薛壮也站起身,看着闫文远淡淡地说:“闫大人,您搞错了一件事,内子喜欢做菜,喜欢开酒楼,她希望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身为夫君,我自然要全力支持她。如果这件事情有风险,那我就努力将风险降到最低,而不是剥夺她从中获取愉悦感和成就感的机会。”
闫文远听了薛壮这话,整个人都怔在当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壮早就已经离开。
他自嘲地摇摇头,觉得自己心里对夏月初的那点小心思,跟薛壮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光妄图与日月争辉。
薛壮下晌不知出去忙了什么,晚上回房的时候,夏月初都已经洗漱完躺下了,困得眼皮打架,全靠意志勉强撑着等他。
薛壮洗漱之后翻身上炕,将人揽进怀里问:“你想去做七月十六的斋宴么?”
夏月初本来靠在他肩头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一听这段顿时精神起来,翻身趴在他的胸前问:“我可以么?”
“只要你想做,那就去做,其他事情我都会搞定的,你只管保证把菜做得好吃,给咱们大齐长脸,让那个东瀛来的小和尚见识见识,什么叫地大物博,什么叫大国气概。”
“你这个要求就已经很难了好么!”夏月初一听说可以去做斋宴,立刻眉开眼笑地说,“我那天回来都想过了,若是能让我去做斋宴,我都要做什么菜。我之前查过的,斋宴都是有讲究的,必须要十八道菜,一般都是四凉十热,再加点心和主食,这就得……”
夏月初越说声音越小,很快就趴在薛壮的胸膛上睡着了。
看着怀里人熟睡时还微微上翘的唇角,薛壮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低声道:“你只管高高兴兴地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都有我给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