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个人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便继续蹲在外面。
定阳镇如今夜里还是寒风刺骨的,四个人在外面待了小半个时辰,蹲着的腿脚都被冻得发麻了,但是屋里除了哄孩子之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这特么什么狗屁孩子,哄了这么久还不睡觉,这要是老子家的,早一脚踹下炕了。”
“你快拉倒吧,你家婆娘要是能给你生出个儿子来,你还不得当成菩萨供起来?”
“就是,跟他家祖宗牌位供在一起,每天早晚三炷香。”
几个人被冷风吹酒劲儿上头,也忘记了要压低声音,说话声渐渐大了起来。
“谁在外头?”屋里突然传出宁庆敏紧张的质问声。
见蹲墙角被人发现了,几个人都急忙撤退,因为蹲得腿脚都麻了,一路上控制不住地摔跟头,简直是连滚带爬地回了家。
但是第二天酒醒了之后,几个人照例到树底下晒太阳的时候互相一碰头,一合计,顿时就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昨晚几个人都只听到了那女人跟孩子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到半点儿林二狗的声音。
依着林二狗那个操蛋的脾气,女人哄孩子的时候,他肯定会特别不耐烦地呵斥几句。
即便是说他睡着了的话,那也没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
若是林二狗腿脚好的时候,还可能是去村里别人家摸牌去了,但是他的腿摔断了还不到二十天,应该还不能随便下地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昨天几个人去听墙角被发现了,若是以林二狗一贯的性子来说,今天肯定一大早就要扯着喉咙骂街了,如今都已经晌午了,却还是静悄悄的……
“你们说,二狗该不会出事了吧?”一个人吧嗒着烟袋锅子问。
“林二狗那么壮一个大男人,能出啥事儿!别说他只是摔断一条腿了,就算是两条都断了,那女人也不是他的个儿。”
“那不是还有个娃娃嘛?”
“别扯了,才多大个娃娃,高声说句话都能吓死他,能顶啥用处?”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总是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还说啥啊,咱过去看看不就得了。”抽烟的人用力吸了最后一口道。
“咱们跟林二狗也没啥交情,去看他也不好空着手去,快算了吧。”老光棍家里条件不好,一想到要凑钱买东西去看林二狗,顿时就不乐意起来,他的钱还得攒着娶媳妇呢!
抽烟的人把烟袋锅子在树干上磕打了几下,把烟灰磕出去,将烟袋锅子插进腰带里,起身道:“大家都是一个镇子上住着,他的腿摔断了,咱们去看看不也正常,要啥交情不交情的。也用不着买啥好东西,这钱我出了,去杂货铺称一斤糖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