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算不算是仕途情场两失意?
闫文远自嘲地摇摇头,无论失意与否,知府大人交代的事情他还是必须要去做的。
彭滨正在家斟酌这次斗菜该请哪几位评判才好。
这不仅仅要考虑评判本人的口碑、地位,还要考虑对方距离东海府的距离,以及东海府的厨行有没有面子能请得动对方。
想到这次斗菜彭滨不由又是一阵头痛。
闫文远已经明确表示他是初味轩背后的靠山,还暗示这次斗菜必须要让夏月初赢。
可这种事情又怎么说得准呢!
若是双方实力相当倒也罢了,可人家沈家世代相传的厨艺,在整个杭州府乃至于江浙一带都是名声在外的。
夏月初比什么不好,非要跟人家比杭帮菜,这不是拿着瓷器往人家的金刚钻上撞么!
若是到时候胜负十分明显,自己还偏要帮着夏月初获胜,那岂不是连整个东海府厨行的脸都丢干净了?
他正坐在书房发愁,家里的下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道:“老、老爷……”
“成什么样子!”彭滨原本刚冒出来的一点点思路顿时被他惊回去了,气得一拍桌子道,“自己下去领罚!”
“老爷,小的领罚,但是闫大人来家中找您,此时正在花厅喝茶,您赶紧过去吧!”下人语速极快地说。
“闫大人?”彭滨闻言吓了一跳,“你说的可是府衙的闫文远闫大人?”
“正是。”下人苦着脸道,“咱们东海府哪里还有第二个闫大人啊!”
彭滨这会儿也顾不得让下人去领罚了,赶紧吩咐道:“快帮我更衣,哎,头发还披散着呢——快,快——”
等彭滨好不容易梳上头发,换了衣裳出来,闫文远已经在他家花厅喝完一盏茶了。
彭滨上来行礼拜见之后就连声称罪:“闫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劳您等候,实在不该。不如闫大人中午就留在寒舍用一顿便饭,小的亲自下厨,给您拾掇几个好菜。”
闫文远好口舌之欲如今已经是东海府人尽皆知的事儿,所以彭滨这话倒也算是投其所好。
若是搁在往常,闫文远就也欣然笑纳了,吃顿饭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而且彭滨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今天他却没有这个心思,摇摇头道:“吃饭就算了,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十八日斗菜的事儿。”
彭滨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饭也不肯吃就说斗菜的事儿,难不成是嫌自己近日来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