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面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浑身的肌肉全都绷紧,像一支被拉满的弓,随时都可能向敌人射出致命的一箭。
大高个本能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戒备地看向秦铮,一只手依旧扶着病人,另一只手却已经滑向腰间,随时准备着抽出武器应战。
秦铮笑着说:“二位客官吃好喝好了么?小的送二位出去,欢迎下次再光顾本店。”
他一路将人送出初味轩的大门,根据脚步声判断着两个人的身手。
大高个虽然人高马大,但是脚步声却十分轻,绝对是个练家子。
另外一个人就有些不好判断了,他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大高个身上,只听脚步声,似乎有些凌乱,轻重不一,不像是功夫不如人,倒像是受了什么内伤的感觉。
贵公子对秦铮一路过来的打量浑不在意,他此时胸口又闷又疼,心里更加恼火,出门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可以告诉那小子不用担心,上次要杀他是因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现在又没人给钱,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他过不去。”
秦铮迅速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反问:“那上次究竟是谁要杀他?”
“行有行规,主顾的信息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贵公子到了门外,吸了几口冷风,顿时又有些呛咳。
大高个赶紧去将马车赶过来,扶着人上了车。
贵公子在车里坐好之后,没头没脑地丢出一句话道:“我当时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看见,真是个命大的。”
秦铮看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脑子里琢磨着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对方当初是被人雇佣来杀封七的,他以为封七伤势严重,掉入河里肯定没命了……
那岂不就是说,他反馈给雇主的消息就是已经将封七杀了?
这样说来,无论对方是谁,封七如今应该是安全了才对,除非对方发现他没死,又重新派人来动手。
但若对方发现封七没死,肯定会去找上次下手的人……
这样说来,今天的事儿完全就是一个巧合,按此推断,封七如今也应该是安全的。
可是那封神秘兮兮的信又是怎么回事呢?
秦铮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这些事儿,竟不知不觉在风雪里站了小半个时辰。
直到韩双林拎着扫把出来打算扫扫门前积雪的时候,才发现秦铮头发眉毛都挂着冰碴,人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的雪地里,雪都已经将他的脚面埋住了。
“铮哥,你这是干啥呢?”韩双林吓了一跳,赶紧去看秦铮怎么样了,“大冷天儿的你站在这儿干啥啊?冻坏了吧?”
秦铮这才回过神来,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冻透了。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拔脚就想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谁知道刚一抬脚,只觉得腿脚一阵酸麻,针扎似的疼痛不已,顿时失去平衡,摔在雪地里,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孙旭接到秦铮派人送去的消息,放衙后便直奔初味轩而来,刚到门口便看到这样一幕,顿时笑得直拍大腿,差点儿也跟秦铮一起滚到雪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