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掐算的吉时,其实也就是拔锅的时间。
不仅如此,还需要在锅内放入各种代表吉利的什物,由此也可见锅的重要性。
对于那些看中老令儿的人来说,砸人锅灶简直就是咒别人家破人亡,几乎如同掘人祖坟一样严重。
“夏月初你就是个疯子!疯子!”盛氏嚎了一嗓子,嘴唇哆嗦地扭头看向还抱头蹲在外头的薛良平,“你、你管不管啊?锅都被人砸了你管不管啊?”
薛良平头也不抬地闷声道:“谁让你去夏家闹事的,我不让你去你听我的了么?”
“我——”盛氏几乎背过气去,“就算我去闹了,我也没砸她家锅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又瞎了眼,居然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锅给人砸了都不吱声,下回她就该去刨你老薛家的祖坟了!”
“我男人也姓薛,我刨薛家祖坟做啥!”夏月初这会儿也砸得有些累了,杵着锄头站着歇口气儿,“就算真要刨,也该去刨老盛家的祖坟才对!”
“你……”盛氏喉头发甜,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你还记得你男人姓薛啊?不要脸的小娼|妇……”
夏月初不等盛氏骂完,一挥锄头,将灶上的油盐酱醋、坛坛罐罐全都扫落在地。
盛氏的脸瞬间又灰白了一些,满肚子脏话被堵得说不出口。
夏月初拎起锄头,指着盛氏道:“你给我听好了,辱我爹娘这种事,我只忍你这一回,若让我再听到半句不中听的,下回这锄头,就指不定要落在你身上什么地方了!万一到时候缺胳膊少腿儿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锄头贴着盛氏的鼻尖挥过,把她吓得堆崴在地,半晌才哭出声来。
夏月初拎着锄头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忘了跟你说,三天后我和大壮哥回来,到时候把分家的事儿说说清楚,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大家互不相干!”
薛力被秦铮踹到一边,摔得浑身骨头疼,这会儿好不容易爬起来,听了夏月初的话,立刻吼道:“你个败家娘们小娼|妇,薛家分不分家,啥时候轮到你做主?”
“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夏月初嗤笑道,“之前突鲁反仗地不肯分家,如今可好?让人骗得舒服么?”
薛力被戳到痛脚,恼羞成怒道:“就算分家,也是我们哥几个坐下来谈,你算什么东西!像你这样的泼妇,就等着我大哥休了你吧!”
“他要是敢不同意分家,那我就先休了他了事!”夏月初丢开手里的锄头,拍拍手朝门外走去。
秦铮在旁边看了全过程,越发对夏月初佩服不已,难怪大哥都控制不住地丢了心。
车夫还在门外等着,一点儿都没着急,热闹看得这叫一个爽。
见夏月初出来,还有些遗憾地砸吧砸吧嘴道:“这么快就砸完了?”
夏月初砸得出了一身汗,被山里的小风一吹,浑身别提多舒畅了。
她跳上车一挥手道:“走,咱们打道回府!”
谁都没有注意到,王桦一直躲在薛家障子外,看到夏月初干净利落地一顿乱砸,他眸子里的崇拜之色越发明显。
但是眼看着夏月初从薛家出来,他却又没有了上前说话的勇气,反倒向后缩起身子,生怕被她看到。
回到县城的时候,早就过了晌午饭的时间,吴氏和夏洪庆在屋里休息,灶间给两个人留了饭菜。
趁着夏月初去洗澡的工夫,秦铮进屋把今天的事儿跟薛壮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然后他一脸同情地说:“大哥,嫂子说话办事儿都这么嘎巴脆,你自个儿心里可有点儿数吧,别回头再让人给休了,那可真是……啧啧……”
“滚!”薛壮抓起扫炕笤帚,抽在秦铮的后背上,把这个幸灾乐祸的混蛋撵了出去。
夏月初洗完澡回屋,只见薛壮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咋了?”夏月初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
薛壮伸手把人扯到怀里问:“我要是不答应分家,就休了我?”
夏月初丢开手里的手巾,披散着头发靠在薛壮怀里,伸手描画着他严肃的眉眼,笑着问:“那你答不答应呢?”
看着她弯弯的笑眼,薛壮忍不住凑近上去,声音低沉地说:“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啧!”夏月初偏头,躲开薛壮凑上来的唇,“说得我像红颜祸水似的,多亏你不是皇帝,不然我岂不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皇帝算什么……”薛壮掰正夏月初的下巴,用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缓缓凑过去吻住,“跟你在一起过日子,给个皇帝都不换……”
夏月初轻笑一声,伸手搂住薛壮的脖子,反客为主地将舌尖滑入他口中,带着鼻音含混地说:“我尝尝,我娘今个儿晌午给你做了啥好吃的,是不是油水儿太足了?怎么这般油嘴滑舌?”
薛壮的眸色猛地一沉,手掌在夏月初后背用力揉|搓,把她的衣裳揉得乱七八糟,终于寻到一丝缝隙,更加深入地探了进去。
略微粗糙的手掌贴在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大力摩挲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夏月初身子越来越软,紧紧贴着薛壮的身体,严丝合缝到好似量身定做的一般。
薛壮手指灵活地勾开夏月初背后的系带,顺着肋下,向着更加柔软的所在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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