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知道夏洪庆死板固执,知道想要劝动他也不急在一时。
“行,那咱进城找大夫看一下总是要的吧!”夏月初说着脱鞋上炕,打开炕琴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翻出个包袱皮,却发现炕琴里的衣裳少得可怜。
“娘,我之前给你们买的衣裳呢?”
吴氏闻言露出羞窘的神色,想要岔开话题道:“那几件新衣裳,我总觉得太鲜亮了,拿回来也不好意思穿,就给你嫂子了。咱家这两年光景不好,也都没给她买过新衣裳……”
夏月初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过去的,但她并没有逼着吴氏说出真相。
“哎呀,都是我的错,只想着给爹娘买衣裳了,竟忘了给哥嫂和侄儿添置。”
夏月初说着,干脆也不收拾了,把包袱皮丢回炕琴里,“那也没啥好收拾的了,回县里再做新的就是了。”
若是搁在往常,吴氏早就要说自己还有衣裳穿,不要再做新的了。
但她刚撒了谎正心虚着,生怕夏月初戳破自己,所以根本没听清夏月初说了什么,只想着赶紧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夏月初接上老两口回到县里,薛壮已经请了大夫在家等着。
夏洪庆虽然被闺女一番话说得心里稍微舒坦了点儿,但看到薛壮时,立刻又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亲家羞辱,不免还是脸上臊得慌。
薛壮怕自己在这儿刺激到老人家,便体贴地回房避开了。
好在大夫看过之后,说夏洪庆晕倒只是因为急火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主要还是放宽心,得好生将养几天。
听了大夫的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夏月初给了诊金,让秦铮跟着大夫去抓药,将老两口安顿好住下。
夏瑞轩这才偷偷摸过来问:“姐,薛家这也欺人太甚,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没你的事儿,好生养你的伤去!”
夏月初心道,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跟夏瑞轩说了。
“其实这件事儿跟姐夫无关。”夏瑞轩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妥,又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道,“那啥,我、我是想说,姐夫这人还是挺好的,姐,你……”
“小孩子家家少管大人的事儿。”夏月初说罢,十分熟练地转移话题道,“我要去买菜了,晚上想吃啥?”
夏瑞轩一听这话,果然把之前的事儿都抛开,咽着口水说:“姐,今天做点儿荤菜呗,我这几天吃得清汤寡水……当然,你做的素菜也很好吃,只、只不过觉得肚子里缺油水儿……好吧,那啥……姐做啥我都爱吃。”
在姐姐杀人般的眼神中,夏瑞轩乖乖地认怂了。
“乖!”夏月初满意地拍拍自家弟弟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