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也不是没有下来追逃的官兵,但是很多时候,只要能出得起钱,把人赎回去大家高兴,何乐而不为。
但是这次却不同以往,声势浩大不说,还搜捕得格外仔细,简直像是特意在找什么人一般。
想到这里,柴伟忠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薛壮,但是无论是模样打扮还是气质,都是个乡下汉子的模样,跟旁边的薛良平也有七八分相似。
这样一个人,难道会是连朝廷都要遮遮掩掩,假借逃兵名义搜捕的重犯不成?
成大人见柴伟忠不说话了,顿时更来劲儿了。
周珩虽说是个举人,但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教书的文人,不足为据。
“来人,把犯人带出来,回府城!”
成大人手一挥,几个官兵顿时逼近过来。
衙役们见柴伟忠都退后不语了,便也犯不上再硬抗了,全都闪身让开。
眼见周珩和柴伟忠的拖延策略都失败了,夏月初忽然走到栏杆边。
她指着对面的薛壮,对围上来的官兵道:“我男人十几岁入伍当兵,征过东,伐过西,令旗往哪儿指他就往哪儿打。落了一身伤不说,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你们还想这样污人清白?”
安静地牢房内,回荡着夏月初略带哽咽的声音。
“大壮哥一走就是十年,我是跟公鸡拜的堂。你们知道为什么么?”
夏月初说着,视线扫过成大人和他手下的官兵。
所有人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时,都有些莫名地畏缩,不敢直视。”
“因为我爹说过,大壮哥当兵是为了保护国家,保护老百姓的,我们不能寒了前线将士们的心。所以我嫁了,守了三年,等回来的是一个腰腿都不能动弹的人。即便这样,我也从没有嫌弃过他,我愿意伺候他一辈子。因为他的每一处伤,都是他为国尽忠的证明,是他的骄傲,也是我的自豪!”
“被抓进来到现在,我们都没有闹,那是因为我们坚信,只要我们是清白的,大人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夏月初含泪登视着成大人,“但是我没想到,这就是我们等来的结果?一个不看证据、不找证人,甚至连问话都没有的定罪?”
成大人被她说得语塞,一时竟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夏月初垂下眼帘,泪水夺眶而出,一串串滚落在她的衣襟上。
“难道这就是为了国家朝廷死而后已该得到的下场么?你们自己也都是当兵的人,扪心自问一下,真的不会觉得寒心么?”
成大人的面色变幻不定,最后一甩袖子,转身往外走道:“既然你想要一个公道,那就等着吧!”
待闲杂人等都走干净了,薛壮突然间抬头,不再遮掩自己精光四射的眸子,深深地看向夏月初。
想到她刚才慷慨陈词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