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听了这话,扑通一声就给柴伟忠和周珩跪下了,连连磕头谢恩。
夏月初看到吴氏为了自己给人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心疼得不行。
被抓入大牢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她,这会儿早已红了眼圈儿,泪珠一串一串儿滚落。
见柴伟忠和周珩要走,夏家三个人也没法再继续待下去。
吴氏把装着衣裳的包袱塞给夏月初,想要叮嘱什么,眼泪却瞬间糊住双眼,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月初伸手给吴氏擦着眼泪,自己也哽咽着说:“娘,放心吧,山长大人帮忙呢,只要找到户册,用不了几日我就能回家了。”
她说着又拉住在一旁强忍着眼泪的夏瑞轩,叮嘱道:“瑞轩,出去之后就跟爹娘赶紧回家,你们留在这里也是白着急,倒不如回家去等消息。”
“姐……”夏瑞轩一张嘴鼻子就发酸,用力揉揉鼻尖道,“你那天在台上做菜,我都看见了。县太爷那么喜欢你做的菜,等他回来一定会帮你的。”
虽然这话透着满满的稚气,但是夏月初珍惜的是他这份心意,所以伸手揉揉他的头,安慰地点头道:“是啊,等县太爷回来就好了,放心吧!
夏瑞轩紧紧握着姐姐的手,一脸悲壮地点头,重复道:“恩,等县太爷回来就好了。”
周珩离开大牢就急忙往回赶,到了镇上便直奔贾士杰家。
贾士杰今日在家请了一班戏子,正在花园临时搭出来的小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
“庭院内静悄悄花筛月影,夜沉沉想起了那位书生。初相识引得我心神不宁……”
台上的戏子穿得单薄暴露,一脸狐媚子样,把原本好端端的戏文唱得如淫词艳曲般。
周珩本就急得不行,听到这个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贾士杰最近正迷这个戏子,坐在下面听得如痴如醉,听下人报周珩到访,心里也有些奇怪,
周珩在镇上算得上是个比较超脱的存在,自己虽然身为亭长,但是也低他一头。
二人一个喜雅一个爱俗,连交际圈子都基本没什么重叠,此时突然登门,也不知所为何事。
贾士杰摆摆手,示意台上的不要唱了,起身迎上来道:“周山长,今个儿是什么香风把您吹到我家来了?”
周珩没工夫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参顶子村薛家的户册是不是送到你这里来了?”
贾士杰被问得一头雾水,圆胖的脸上满是愕然的神色,傻傻地问:“什么参顶子村?什么户册?”
“四天前,参顶子村里正来送过一次户册,当时你送去镇上的户册里面却没有,少了一本户册哪里去了?”
周珩简直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摇一摇,看能不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但是手指在身侧用力伸开后又用更大的力气蜷缩起来,紧紧地捏成拳头。
此时最要紧的是找到户册,不能再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