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汉挣扎着起身,将花氏反锁进柴房,抄起砍柴刀,拉着小儿子就往外走。
“爹,这是干啥去啊?”吕成武脸涨得通红,如今躲在家里还躲不及,咋还自己往外跑,这不是活活儿地出去给人家看笑话么!
“找那狗日的薛勇去!”吕老汉已经气红了眼,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路拖着儿子来到薛家,抬手一刀砍在薛家的大门上。
“老薛家有人喘气儿么!”吕老汉扬声骂道,“赶紧把你家那个狗儿子交出来!”
吕家扒灰的丑事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薛家这边也已经听说。
但也许是这件事儿太让人震惊,所以传来传去,大家都把跟花氏偷情的奸夫给忘了。
薛勇当时逃得极快,村里只有几个人看见了他的模样。
他逃跑之后也没敢回家,这会儿早不知去哪里躲着了。
薛家人好端端地在家待着,却莫名其妙被人劈了大门,这在农村可是极为忌讳的事儿。
盛氏冲出去骂道:“老吕头子你脑袋被驴踢了么?觍着一张老脸跟儿媳妇扒灰,不老实在家挖个耗子洞躲着,居然跑到我家来闹事,以为我们老薛家跟你家那么好欺负?”
这话听在吕家人耳中,顿时就变了味道,连一直想把吕老汉拉回家的吕成武都忍不住怒火中烧。
“你们老薛家别欺人太甚!”吕老汉气得手直哆嗦,颤巍巍抬起,指着盛氏的鼻子,“今天你若不把薛勇交出来,我就跟你拼了!”
“大勇?他没在家啊!”盛氏听得一头雾水,心想难道薛勇还欠吕家的钱?
可是吕家比自家还穷,哪里有钱借给别人。
看着吕老汉手持砍柴刀气势汹汹的模样,家里的男人又都下地干活去了。
盛氏只能安抚道:“不管大勇欠你家多少,等筹到钱了一定先给你送去,我们肯定不会赖账。”
“老薛媳妇,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你当我来找你是为了要钱么?”强烈的屈辱感让吕老汉血气上涌,喉头泛上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吕老汉干脆绕开盛氏,直接冲进院里,挥舞着柴刀到处乱砍,不住地嚷道:“薛勇,狗娘养的,你有胆子来老子家里偷人,就别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娘们肚皮底下不敢出来!”
“啥?偷人?”盛氏听到这话傻了眼,但她心里明白儿子是什么德行,周氏怀孕这几个月,他怕是早就憋坏了,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一点儿都不稀奇。
但是想到哭了一夜、上午才勉强睡着的周氏还在屋里,她还是赶紧上前拦着道:“吕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勇是真的没在家,屋里只有他媳妇,快别瞎喊了!”
谁知吕老头却不依不饶,跑到东厢房窗下大喊:“在屋里还真是坐得住啊?连自个儿男人的裤腰带都管不住,咋还有脸活着,怎么不找个歪脖树把自己吊死完事儿……”
盛氏刚打发薛芹去地里喊人回家,就听到吕老汉越骂越不像话,急得拍着大腿哭道:“哎呦,快别骂了,老三媳妇怀孕八个月了,真出点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
“出事?出了事更好!”吕老汉想到自家连个接辈人都还没有,心头更觉悲凉,“反正有那么个不知廉耻的爹,生下来也教不好,以后少不得出去祸害人,倒不如别要来得干净!”
周氏昨天哭了大半夜,听到外面吵闹也以为是来讨债,并不想出去。
谁知道后来听到竟是薛勇偷情,她起身想要出去问个明白,谁知手没撑住就直接滚下炕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