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 / 2)

太|子|党派和我楚家势不两立,一旦太子继位,第一个被他们处置的就是楚家。若我爹娘在南国有一点损伤,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就是成为被后人唾弃的乱臣,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太子尚未登基,太|子|党派已经开始针对楚家。楚云闲不敢想象太子登基之后,楚家会是什么状况。他可不是什么圣人,能够用爱来原谅那些杀死楚云征的人。

夺位避不可免,但我不会让你成为乱臣。梁君末握住楚云闲的手,他和李玉寒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举兵是下下策,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四皇子这张牌,不至于沦落到起兵的地步。

四皇子自己也明白,现在他只有去夺位才有一线生机。我们本来打算等计划完全成熟才告诉你,谁知道李玉寒自作主张带你去笑迎客。

梁君末不满的看向李玉寒,他现在才和太|子|党派取得初步合作,计划依旧存在不稳定性。

李玉寒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理直气壮道:云闲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女子,他应该知道这些。

李玉寒的出发点和梁君末完全不同,梁君时是事事为楚云闲考虑,无形间反而把楚云闲排除在外,而李玉寒是把楚云闲拉进来,让他直面现实。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看两个人又要争论起来,林墨先打断他们的话,让他们把这件事情先放一边。

帮助四皇子夺位,单靠梁君末和太|子|党派的合作还不够,外来的力量在强,也不如四皇子身边有谋士。林墨已经决定在戚国过完年就回南国,梁君末安排在四皇子身边的谋士会接应他。楚云闲担心他的安危,林墨让他放宽心。

林墨知道,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自己,就是走到张达面前,张达也不一定认识。而且他是隐藏在暗处的人,轻易不会露面。

逸之不用担心,哥只是先走,等我把戚国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也要过去。梁君末知道楚云闲舍不得林墨,不忍心在瞒着他,把他们后面的计划都粗略的告诉他。

林墨前去探路不代表梁君末他们就能稳坐后方,恰恰相反,计划开始之后,梁君末为了展示自己不存在的野心,会先去南国帮太子。而这期间,四皇子的安危就变得格外重要,楚云闲也需要去四皇子身边保护他,不过身份上会有所改变。

楚云闲闻言,转头看着梁君末,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相干的念头:只是给楚云征复仇,梁君末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冒着谋逆的重罪也要帮他。要知道,一旦事情败露,极有可能引起两国纠纷。梁君末没有必要深陷其中,做他的亲王便好。

怎么了?梁君末被楚云闲看的心颤,以为楚云闲对这个计划有异。

楚云闲摇头,有些话并不适合当着林墨和李玉寒的面问梁君末。

你去南国,戚国怎么办?楚云闲想了想,挑了个合适的问法。

梁君末一愣,忽然轻笑出声,然后故作苦恼道:你说的也是,我这要是走了,戚国可怎么办?要不逸之替我留守戚国,让我去帮大哥复仇。

这是我的家事,怎可让你去。楚云闲摇头,没有听出梁君末的玩笑之意。他还想着不连累梁君末,梁君末已经不高兴的皱眉。

逸之这话我可不爱听,你的家事不也是我的家事?你我之间还要分亲疏里外不成。梁君末心里又酸又恼,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楚云闲看。他是一片赤诚,却总挨冷遇。楚云闲一次次和他客气,没有把他当家人看。

楚云闲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到梁君末,心里依旧觉得不妥,虽然夺位只是梁君末为接近张达做样子,可他这个身份,难保不会有人放在心上。一旦有人带头借题发挥,他就是真的清白,也抵不过流言蜚语,百口莫辩。能把他摘出来,也未尝不可。

林墨看出楚云闲心中的顾虑,知道梁君末是误会了,解释道:云闲是担心你。

楚云闲的担心委婉而不自知,梁君末一怔,反应过来自己最近被冷落的过于敏|感,情绪过激没听出来。楚云闲的好意,差点被自己误解。压下心里的思绪,梁君末坦白道:不用担心,姨娘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瞒着她。

当年楚云征倾力相助的事太后也知晓,梁君末所为都是和她商量之后的决定。对太后而言,皇上是自己的儿子,梁家两兄弟也是她的儿子。血脉里流淌着同样的血,她还不会愚蠢到怀疑梁君末有造反的心。

比起担心梁君末造反,太后更忧心的是梁君末为了避嫌,会辞去职务,远离都城。就像王阳平的父亲,她的大哥一样,为了不让别人说太后娘家外戚专权,自请去做刺史远离都城,多年不归。人老了,过一天少一天,太后不求自己能看见他们子孙满堂,只盼望着三兄弟齐心协力,不生嫌隙。

几人又聊了一些关于计划的事,等他们说完,林墨让欢喜布膳。席间大家聊了些家常,梁君末说今年人齐,过年要接林墨去府中,林墨想了想没有拒绝。李玉寒默默戳着自己碗里的狮子头,前世在煜王府有了四年安稳,今世却是孤身一人。听梁君末他们说家长里短,他心里觉得寂寞。

过年你也来,我会让君时去请你。梁君末说着,抬头对自己对面的李玉寒说一句。李玉寒一怔,诧异梁君末怎么转性了。梁君末挪开视线,不在言语。

成亲之后,和楚云闲夜夜相伴,在看梁君时和李玉寒的关系,梁君末没那么抵触。不管李玉寒当初是出于何种目的接近梁君时,这五年他的付出并不少,而且对梁君时好的没话说。梁君末不是傻子,看的出来梁君时也有那份意思,不过碍于自己的王爷身份,一直隐忍不发。

煜王府已经够扎眼,在和江湖第一势力结亲,到底会招来闲话。流言蜚语是最可怕的利刃,会切碎一切牢固的信任。梁君末在心里叹口气,只要他一日在朝堂,梁君时就一日不会接受李玉寒求亲。这样看来,还是自己耽误他两的亲事。

是时候加快脚步,从这团漩涡里脱身。

用过膳已经是傍晚,林墨有些精神不振,喝完药就上|床休息。楚云闲心疼他的身体,想留下来陪他,被他拒绝。

我这里有欢喜便够了,你回去和君末好好聊聊,感情这事闷在心里,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今日林墨算看出来了,这些年楚云闲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以前更不爱说话,更不够坦诚。爱情就像雾里看花,不把云雾拨开,总会看错看恍惚,让自己都心生疑惑。

楚云闲没说话,梁君末几人都在屋外等他,这会儿房间里只有他和林墨两个人。林墨的话说的中听,楚云闲回神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坐进马车,嫁到戚国时,他并不奢望梁君末是真心以待。他们彼此阔别多年,再相逢不是花间明月小酒一壶,而是兵荒马乱,圣旨压身。戚国夜长且寒,梁君末用真心融化夜色,让他感觉到暖和。他无意识的越陷越深,回过头来已经不能抽身而退。本想着就这样和梁君末生活下去也不错,他会习惯这种清闲的日子,把自己的心思从遥远的战场上收回来。

谁料想梁君末未曾多言,导致张达这事突然跳出来,让他如鲠在喉,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异国他乡,寻一份归属比什么都难。

我会试着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楚云闲心里泛起苦涩之意,他不是情场老手,很多时候都觉得无从下手。

心意这东西,说来说去也就三四个字。唯有做到,才真正让人体会到心里。但你不说出来,又会让人心里不踏实。林墨笑了笑,要楚云闲说出来困难,但要他做到却不困难。

楚云闲点头,林墨的话让他恍然大悟。梁君末也没有时常把喜欢之言挂在嘴边,更多的是用行动来照顾他的感受,才会让他觉得温暖和贪恋。他有点明白林墨的意思,心里对以后的路有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