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洋有点担心:“甜甜你怎么了?”
“五哥,你就没遇到特别的事情?”章思甜声音发颤。
章五洋莫名其妙,“甜甜,你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章思甜有口难言,总不好直接问你有没有救陆行,但是她有实在担心,急得眼泪直流。
“甜甜!”章五洋愕然,“怎么哭了?”
屋里头的陈金花模模糊糊听到女儿哭声,心急如焚:“甜甜,甜甜是不是哭了,出什么事了?老五,甜甜怎么了?”
章思甜眼泪掉的更急,成串成串往下流。
章五洋纳闷极了:“甜甜,你怎么了,你跟五哥说,你别哭啊。”
章思甜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莫名其妙回到小时候,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何时受过这等穷困孤苦。几天下来藏了一肚子的委屈和彷徨,本寄希望于章五洋救下陆行一切能都回到正轨上,却是事与愿违。巨大的恐慌将她笼罩,倘若陆行有个三长两短……
被章思甜哭得头大的章五洋拉着她进了房间,陈金花见到满脸泪水的女儿,心疼得直抽抽,“甜甜,甜甜,这是怎么了,跟妈说,妈在!”
章思甜扑到陈金花怀里放声大哭,肆意发泄着内心的委屈不安。
陈金花一边抚着她的后背哄一边盯着章五洋,眼神凌厉逼人,哪有刚才哭诉时的慈爱。
章五洋无奈又有点气闷,语气发硬:“没说两句话,她自己莫名其妙就哭了。”
“莫名其妙甜甜怎么会哭!”陈金花声音高亢一幅就是你欺负了我宝贝女儿的愤慨。
章五洋来气,硬邦邦道:“我怎么知道,小孩子不都这脾气,说哭就哭。”
“妈妈,和五哥没关系。”章思甜抽抽噎噎开口。
陈金花追问:“那你怎么哭了?”
章思甜哽咽:“妈妈,我害怕,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陈金花一迭声追问,章思甜却只是哭,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你倒是告诉妈妈啊,有妈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你这样不说,是要担心死妈妈是不是?”急得陈金花眼眶又湿了。
章思甜扭脸看了一眼章五洋。
章五洋懂,这是不想让自己听见,他转身就走了出去,胸口闷得厉害。妈心里眼里只有妹妹,别看之前哭得那么难过,可她最看重的还是只有妹妹,章五洋觉得自己真傻。
“甜甜,是不是你五哥骂你了?”陈金花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章思甜摇头,“不是,妈妈,我……”她咬了咬牙,“妈妈,我,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陈金花呆了下:“啊?”
章思甜着急:“妈妈,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我不是九岁,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章思甜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妈妈,她对妈妈有着天然的信任和依赖,觉得没有什么是妈妈不能解决的。尤其是在她仿徨无助时,她更需要妈妈的帮助。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告诉她,遇上麻烦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替她解决麻烦。
陈金花久久回不过神来,甜甜是从十五年后回来的,陈金花觉得匪夷所思,可现在的甜甜说话的确不像九岁的孩子,还有她说的那些事,九岁的甜甜哪里编的出来,所以女儿真的是从十五年后回来的。
陈金花精神大振,这是老天爷看她们母女太过可怜,来帮他们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早知三年事,富贵万万年。
“妈妈,你信我吗?”章思甜怯怯望着陈金花。
“信,妈妈当然信你,妈妈怎么会不信你。”陈金花斩钉截铁。
章思甜如释重负,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那妈妈,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和我以前经历的都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
陈金花哪有主意,她也就是个普通农村老太太,最大的本事就是拿捏三个儿子,儿子!
“告诉你五哥,你五哥见识多,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办?”陈金花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她和甜甜,一老一小,还都是妇道人家,就只知道了以后要发生的事也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老五见多识广,又是在外面工作的,他能利用这些升官发财。
想想甜甜说的那个未来,老五当了大军官,老二成了大老板,就是最老实的老四都承包果园当了大地主,她的甜甜还考上大学找了个不得了的对象。陈金花就抓心挠肝的痛,这才是她们家应该过的日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家破人亡穷困潦倒。
“五哥会信吗?”章思甜忧心忡忡。
陈金花理所当然道:“他当然会信,你说的都那么明白了。”
陈金花把章五洋叫进来,如是这般一说。
“五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章思甜忐忑又急迫地说。
章五洋将信将疑,信的是这里头一些内容以陈金花和章思甜的阅历编不出来,疑则是太过匪夷所思。
章五洋深吸一口气,直视章思甜:“我为什么要在省城停留?”
“你要去看望一个战友的母亲。”章思甜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和陆行在一起之后,陆行几次说起那一段渊源,要不是五哥去看望战友的母亲,只怕陆行会折在那群流氓手中,更没有他们后来的相遇。
章五洋神色变换如风,去看再有寡母这事他一个字都没告诉过陈金花和章思甜,她不可能知道。可甜甜知道,所以她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
“五哥,你遇见陆行了吗?”章思甜声音紧绷的厉害,就像是拉满的弓弦。
陈金花也着急起来:“你救没救人?”那可是她未来女婿,还是他们全家翻身的希望。
章五洋直直盯着章思甜:“出事时就陆行一个人?”
“不是,还有陆行的舅舅,陆行的舅舅被那群流氓害死了,他们还想害死陆行杀人灭口,幸好五哥你及时赶到救了陆行。”章思甜焦急万分,“五哥,你到底有没有救陆行。”
“十三四岁的模样,高高瘦瘦挺俊一个小伙子。他舅舅大概三十岁左右?”章五洋想起了巷子里那两个人,那地上躺了一群流里流气的人,如无意外就是那伙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