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8节(2 / 2)

她会被卖到哪里去,花船上?窑子里?

姜来弟,姜来弟!

姜明珠恨得咬牙切齿,她怎么能?她怎么敢?她疯了,她彻底疯了!

林婉娘可没姜明珠这么识相,她痛哭流涕着哀求,哪怕房间里只有她和另外两个被卖的女人。

“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她还小,还没嫁人。多少钱我还你们,只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们不能毁了她啊……”

哭到后来,林婉娘的喉咙已经嘶哑无法发声,她如丧考妣地靠在门上,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是她,都是她的错!她没有教好来弟害了明珠,她对不起大爷,对不起婆婆。

想起瘫痪的婆婆医院里还等着她的天赐,林婉娘肝肠寸断,又开始一轮新的哭诉:“我家中上有瘫痪在床的婆母,下有严重烫伤的幼子……”

姜归赶着马车到了码头附近,低价卖掉马车,然后一身狼狈地前往码头,问着人找到了在码头工作的聂北。

见到姜归,聂北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姜归红了眼眶,满脸惊魂未定:“早上我娘回来说接我去医院照顾天赐,我就跟她走了。结果我无意中听见她和一个大娘说话才知道,她想把我卖了换钱给天赐看病,为了多卖点钱,还想卖到那种地方去。”

聂北今天早上才离开村子,自然知道姜家那一系列事,听得义愤填膺,又觉得不可思议:“你娘想卖了你!”姜家怎么着也还没落到卖女儿的地步吧。

姜归伤心落泪:“我娘她怪我,觉得是我害得天赐被烫伤,她们都讨厌我,恨我,想卖了我。”

聂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姜老太姜明珠还罢了,林婉娘可是亲娘,她怎么狠得下心,简直令人发指。

“你是趁她们不注意跑出来的?”

姜归抽抽噎噎点头,接着忐忑不安地看着聂北:“小北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聂北就道:“你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

“有没有船去上海?我一个族叔早几年搬到上海去了,他们一家都对我很好,以前经常照顾我,我想去投靠他们。我不敢回家,回去肯定会被她们卖掉,我不想被卖掉,不想被卖到那种地方去。”姜归捂脸痛哭,肩膀剧烈颤抖。

这年月内战外战不绝,治安极差,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坐船,很容易着了道,因此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来麻烦聂北。

聂北也觉得她回家那是自寻死路,再想想这几年她过得那日子,真还不如去投靠亲戚看看,总不能更坏了。

“正好,今天就有一艘货船要去上海,我也要一块走,我跟管事说一声,加你一个。”他是跑船的,在这也做了三年,这点事应该不难。

捂着脸的姜归笑了,这世上终究是好人居多的。她也不能一个劲占好人便宜,掏出两块大洋塞进聂北手里,声音还是弱弱的:“小北哥,这钱你拿去打点用,我知道不容易,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聂北不想收,搞不好这两个大洋就是她全部身家,但是知道他不收,她恐怕不会安心,便没推辞,想着到了上海再还给她。

“你在这等等我。”

片刻后,聂北去而复返,告诉姜归事情成了。姜归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喜极而泣感激涕零。

人哪,不被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高的演艺天赋。她大概是被祖传手艺耽误的影后。

坐在员工船舱内,望着滚滚江水的姜归心情极好。

回想这两天的丰盛战果,姜归满意点头,来到这个世界后横亘在心头的那口窝囊气终于消散。

中途,姜归以长了虱子为由,亲手拿剪刀给自己剪了一个寸头。这个技能无论是姜归还是姜来弟都没点满,所以那头剪得跟狗啃过似的,丑得要命。姜归要的就是这效果,一个孤身小姑娘行走在外就是一块鲜肉。

从此没有少女来弟,只有少年姜归。

七日后,货船停泊在上海码头,不愧是第一大都市,码头上人来人往极为繁华。

聂北特意向管事请了假,送姜归去寻她那族叔。

所谓族叔,当然是姜归编来骗聂北的,不然聂北怎么可能同意带她来举目无亲的上海。不过对姜归而言,虽然举目无亲,但是她对这个城市很亲切,这是她真正的家乡,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虽然她知道此家乡非彼家乡,但是她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在这个城市重新开始。

“谢谢。”姜归郑重向聂北道谢。

聂北笑:“你这一路都跟我说过多少次谢谢了。”

姜归也笑,不好意思道:“小北哥,我去方便下。”

聂北:“那我在这儿等你。”

姜归看着他,轻轻笑了下,转身离开。

聂北东看看西瞅瞅打发时间,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姜归回来,不禁急了,走向公共厕所。

他不方便进去,正想找个女人进去帮他看看,就听门口收费的大娘吆喝:“小伙子,你朋友走啦,让我告诉你,不用找她。喏,还有一封信留给你。”

聂北呆了呆,不敢置信地重复:“走了!去哪儿了?”

“我哪儿知道啊!”大娘忙着收钱。

聂北回不过神来:“她怎么走了!”

大娘随口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看看信不就知道了。”

聂北回赶紧接过信,当场拆开。

“小北哥,我走了,无需找我,我能过得很好。那个包袱里有我一点心意,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另烦请将其中五十大洋以你名义设法赠与二虎娘,勿要提我,多谢!珍重!”

目瞪口呆的聂北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愣了足足一分钟才追问:“她往哪边走的?”

大娘:“这到处都是人,找不到的。”不过还是给他指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