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轩的意念,第三发锥形炮弹在电磁的作用下猛地被推射而出,又一次化作蓝赤相间的疾光跨越二百五十三里云空,飞向它的目标。
这一炮,是从这艘炮船的尾部下缘轰入,然后从前方甲板穿出。强大的穿甲能力让它洞穿一切,竟将这艘船的核心动力炉与中枢法阵都一炮摧毁。
然后是剧烈的爆炸,核心动力炉与中枢法阵内的能量无比狂暴,一瞬间就将这艘长达百丈的巨大飞船撕成粉碎,并在天空中掀起了一股蘑菇云团。
李轩没有仔细去看自己的战果,他又锁住了乌云当中的第四艘飞船,眸光冷漠如刀。周围的雷霆电力,则再一次滋滋作响。
这个时候,在南口关的城门前,位于一座方阵前的居庸关参将李彦,面色也是煞白如纸。
他看着远方正在全力逃遁的云中战舰,眼神恐惧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李彦的口中呢喃着,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实发生的,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做梦。
这个世界,怎会有威力如此恐怖的东西?射程高达三百五十里,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朝廷既然有这等神物,怎么不早说?
如果他李彦早知道有这东西,哪里还敢生出叛意?
“哈哈哈!”
囚牢里面的居庸关总兵袁军,顿时一阵仰天大笑,
李彦本是令他的亲兵用泥土去堵他的嘴,可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南口关内打出的炮弹就已横飞天际,将一艘云中战舰击沉。
之后包括李彦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一时都无法分神。
所以袁军依旧能够畅笑,他的神色欢畅之至:“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大晋居然还有如此神物,我大晋国运果然昌隆兴盛,千秋万代——”
“老狗!”
李彦一声怒骂,猛地挥起长鞭,往袁军方向怒砸过去。他用上了所有的力量、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与惊恐,砸得袁军血肉纷飞,皮开肉绽。
可袁军却非但不怒,笑声反倒更加洪朗:“蒙兀人的国公李彦,我袁某就看你何时授首!何时受千刀万剐之刑!等着在九泉之下公侯万代吧!”
就在袁军大笑之际,同样来到南口关前的瓦剌小王子阿失帖木儿,却几乎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捏碎。
他看了一阵天空中的情景,然后就脸色铁青的转过头,看向了前方的关城。
阿失帖木儿只是稍稍犹疑,就猛咬着牙道:“传令诸部,准备攻城!”
他看那空中的情况,知道那些空中炮舰自身难保,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帮助他们打破南口关的城墙了。
旁边一位阿失帖木儿的怯薛亲卫,却是神色迟疑。之前他们对那五艘云中炮舰信心十足,又要赶时间,故而自攻入独石堡以来都是轻装行军,没有携带任何工程器械。
可此人随后就策马而出,准备向各部传达阿失帖木儿的谕令。
只因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想攻也得攻了。
拿不下这座南口关,他们之前的千里进袭都毫无意义。即便有完好的居庸关在手,也无济于事。
传闻于杰以一只偏师千里迂回,抄截了‘安固里淖’,蒙兀储备在那里的二百多万头羊,一万五千匹战马都被毒杀。
没有了这些牲畜,他们军中携带的肉食就只能供十二天时间的作战。
如果他们无法从北直隶取得补给,那么他们的大军就只有败退草原一途。
如果还恋栈不去,这几十万大军将不战自溃。
“且慢!”
阿失帖木儿唤住了自己的几个亲卫,他的眼眸中浮现血丝,语调阴冷:“让那些降军先攻,苏赫巴鲁,你去领三个千户督战,所有人后退则斩!再去一些人,去把居庸关,上关城的那些守城器械都搬过来,速度越快越好。”
几个亲卫当即领命而去,将阿失帖木儿的意志传达到整个战场。
正在抽打袁军的居庸关参将李彦,也接到了阿失帖木儿的军令。他顿时眉心微蹙,神色略有些不情愿:“能否请上官转告王子殿下?我们居庸关兵马才刚降服,军心未稳。这个时候让他们攻城,只恐全军动荡——”
他的语音戛然而止,只因他发现这位怯薛御帐亲卫已经按住了腰刀,眉眼中凝聚着一抹不悦与冷意。
李彦当即微一躬身,改了语气:“请上官回禀王子殿下,末将一定竭尽全力!”
居庸关总兵袁军不由再次豪迈大笑:“这就是给别人做狗的滋味吗?所谓的公侯万代?好得很,都去吧,都去给为你们蒙兀主子们送死。”
他不但恨极了居庸关的这些世袭将门,对于居庸关的众多兵卒,也同样是恨入骨髓。
如非这些兵卒被李彦等人蛊惑,甚至与之沆瀣一气,他一个居庸关总兵,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擒下?
在居庸关,可以借万军之势的他,战力可是等同天位!
所以这些混蛋都死了得好!全死光了事!
李彦心绪烦躁之至,他手按住了长刀,看着袁军的眼里面杀机凝聚,
可袁军却一点都不怕:“来!宰了我!我袁军今日必定身化恶灵,不屠绝这里的异族与你们这些叛臣贼子,我袁军怨恨难平!”
他‘嘿’的一笑:“老夫倒要看看,你们需要花多少气力才能将我袁军降服镇压。”
李彦神色一冷,他之前想要直接宰了袁军祭旗,是因料定这南口关也会一鼓而下,不会有什么大战。一个孤魂野鬼,成不了气候,随便找几个随军的喇嘛就可以将之超渡。甚至将袁军之魂,炼入到他们的战旗之中,成为大军的助力。
可现如今的情况却不同——
“给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