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朝的太皇太后已经年近八旬,可这妇人的年纪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左右,那张脸赫然艳丽倾城,似能魅惑众生:“怎么,今日怎就有了见我的胆量?”
“臣弟有负所托,非但未能损及李轩分毫,反倒折了太后精心培养的魅女,心里有愧。”
孙继宗俯身汗颜道:“今日却是不能不来,金阙天宫那边有消息了。有人告诉我,他们之所以会针对李轩,是因这位靖安伯无根无源,不存在于‘千秋笔’书写的历史当中。”
金阙天宫有两大神物,‘金阙天书’记载的刑律无人能够违逆,‘千秋笔’写就的未来一定会发生。
太后不由一声轻咦,眼现异泽:“也就是说,这位靖安伯,存在于天数之外?可如果只是这样,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们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李轩诛除?”
“太后明见!”孙继宗神色万分佩服的一躬身:“问题是那文山印,也落入李轩的手中。传闻这位执掌文山印的当夜,‘千秋笔’近期书写的所有文字都碎为粉尘。
且自此之后,‘千秋笔’就未能成功写出哪怕一字,对于金阙天宫来说,未来的天数,已经渺不可测,无法捉摸。除此之外,臣还听说一事——”
孙继宗抬头看着太后:“传闻虞子铸造‘文山印’时,曾经将他收集的古老年代的灵宝‘天,地,人’三书碎片,融入到此印当中。
而众所周知,天书‘封神榜’,地书‘镇元书’,人书‘生死簿’,也是金阙天宫的神物金阙天书与千秋笔的源头,同样是它们的碎片所化。传闻这三书合一,就可重定天律。”
太后的眼眸微凝,陷入了深思:“这就怪不得了,金阙天宫的那些人,怕是要将这位靖安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的确是有许多人,恨不得尽早将之斩除。”孙继宗冷声道:“不过金阙天宫自诩正道,数千载当中积存了不少道貌岸然之辈。如今以‘少司命’为首的一群人,认为大衍之数五十,遁去其一。‘千秋笔’书就的只是天数四十九,那遁去之一,同样在他们维护的‘天意’当中。
不过他们人少势孤,大司命又态度不明。以我看来,金阙天宫的那些人迟早会再一次对李轩出手。”
太后闻言,却哂然一笑:“问题是你我,未必就等得到那个时候了。”
孙继宗不由向太后错愕以视:“这是为何?如果是为易储一事,太后大可放心。魔师他已有安排,即便那伪帝得偿所愿,也必不能长久。最多数月,定可天翻地覆!他从未让您失望过。”
太后则摇了摇头,朝着旁边一指:“看到那东西了吗?”
孙继宗侧目望去,然后就微微一怔。
那是一个红色的沙漏,不过里面的红色细沙,却在以常人都无法察觉的速度下坠着。
“这里面的血沙全数坠落之刻,就是景泰帝的死期。可是现在,它快要停了——”
太后的眼中,现出了凛然之意:“你可知我刚才在想什么?如果李轩是未定的天数,那么你我的命运,是否也将为此发生变化?继宗,此事务必要尽快处置不可。”
孙继宗的神色一凛,躬身拜倒:“臣弟定不惜一切,尽早除去此人!”
他随后若有所思:“其实最近就有个机会,或能将李轩置于死地。”
太后听了之后,却是一声失笑:“机会?什么样的机会,不会又像似之前那样吧?如今此子在朝野内外都声望高企,你别人没除掉,反倒惹了一身骚。”
孙继宗的眸中精芒闪动:“这次定不会让太后您失望!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臣弟也不是每一次都不着调的。”
第349章 更不想活了
深夜时分,梦清梵的意识迷迷糊糊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堆稻草上面。看周围的情况这是一个马厩,前方还有一个水槽与饲料槽,饲料槽里面则全是用寒玉烛虾做成的虾干。
她看了之后就炸了毛,六道司的人是把她给当成一匹马了吗?他们就没眼看?她这具躯体可是麒麟,麒麟!是神兽!
可随后梦清梵就感觉奇怪,自己不是被抓住了吗?这个时候,她应该被关押在镇妖塔才对。还有,这是哪里?看周围的情景,不像是守备森严的六道司。
梦清梵细细的存神感应了片刻,然后就凝着眼一声冷笑:“控心神契?”
她就知道,六道司不可能轻易将她放走。有这控心神契在,她无论在哪里,六道司都能够掌握她的行踪,操控她的神识。
冷笑之后,梦清梵又皱了皱眉,感觉情况有些棘手。控心神契这种东西,除非是掌握神契之人主动解除,否则是无法解开的。只有等到数月之后,控心神契的灵效衰微,才有挣脱的可能。
此时她又看着饲料槽里面的虾干,一阵挣扎犹豫。
挣扎是因她自身的人格,梦清梵心想自己是人!怎么能像被饲养的牲畜一样呢?犹豫是担心这些虾干,又被人下了药。
可最终兽性还是战胜了人性,梦清梵一边开始吃虾,一边想着事情。
她施展秘法最大的坏处就在这里,正常的野兽都不会像她这样,那些大妖的思维与人类就更没什么两样。
可反倒是她这样,兽性冲动特别强烈——其实这倒也不算什么祸患,梦清梵的元神修为,能够强压住几乎所有的兽性。
可唯独在遭遇自己最喜爱的食物,尤其是遇到玉寒烛虾的时候,她的兽性冲动会额外强烈,强烈到无法自控。
这让梦清梵万分后悔,心想这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也就在这个时候,梦清梵正在咀嚼的嘴,突然就僵住了,感觉嘴里的虾干,突然就不那么香了。
只因此刻,她已经回忆起一副画面。那是在她的师兄面前,被李轩重重的一拍臀,然后又被骑在了身下。
梦清梵的躯体再次跪了下来,两眼中掉下了两行清泪。
她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让她以后怎么活?
被当成坐骑也就罢了,那家伙怎么能在她师兄面前,对她做那种事?
那些被下了泻药的玉寒烛虾,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果然!还是死了的好,死了就一了百了——
有控心神契在,梦清梵自忖自己是无法自裁了断的,那就只能等自己的元神自衰消亡。
梦清梵心绪正黯晦消沉,如槁木死灰,她却听见一声‘咔嚓’声响,远处一间楼阁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她熟悉之至,也刻骨铭心的身影,正打着呵欠从楼里面走出来。
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