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远处的罗烟,也眸现意外之色。
“神足通敛影逃形?”
这个和尚,用的竟是声东击西之计!那个将所有人瞒过的身影,竟然是幻术,还是能短暂瞒过他罗烟的幻术!
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法性的人已经来到了乐芊芊的身前。
马成功立时往侧旁一刀轰斩,可法性的速度却更快数筹,他一拳就将乐芊芊身前一件盾牌形状的法器轰飞,而后探手就抓住了乐芊芊的咽喉。
“江含韵你敢动手,老衲就让她死!”
他蓦然回身,就只见江含韵的雷刀,距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法性冷笑,他手部发力使乐芊芊的咽喉发出咔咔的响声:“还不给我退开?”
江含韵面色青沉,长刀依旧遥指着法性:“你可知道她是谁?”
“她这个相貌,又一身的法器,老衲倒是能猜到几分。”
法性一声嗤笑,不以为意的说着:“可老衲现在,还管她是谁?与其现在被你们抓去六道司问罪,最后以反贼论处,倒不如让她给我陪葬。退开!这句话我不想说第三次!”
江含韵皱了皱眉,终是收刀后退,身形掠至十丈之外。
此时法性,又将一把镇元钉,丢在江含韵的面前:“你要想她活,就自己镇住气脉。”
李轩心中一紧,有些担忧的看着江含韵。后者则不做理会,她手提着刀,冷眼凝视着法性:“不可能,你当我是白痴?自封气脉,然后任你宰割?法性你如有这样的痴心妄想,那大可试试看。你不如一刀将她给宰了,看看我会不会如了你的意?”
“诶??”
乐芊芊听到这里,不由花容失色,差点就哭出来。
好在江含韵接下来一句,让她心神稍定:“不过你且听好了,芊芊她今天要有半点意外,伤到半根毫毛,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法性则回以冷哼:“待老衲玉石俱焚之时,也会让她身承万针噬心之痛!”
他不再强求江含韵自封真元,转而四下里扫了一眼,然后稍作沉吟之后,就往西面方向退去。
不同于东面的素灵环,南面的释空,他的西面仅仅只有李轩与罗烟二人,是在场诸人当中,除他手中少女,还有那小胖子之外武力最弱的两人。
关键是在那边的方向,还有林紫阳及其麾下两万大军。
“不能让他走!”
说话的是那位举证的释空,他的脸色铁青:“我家这位方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昔日我师叔法都大师与他争夺甘露寺方丈之位,而后不久就在一次外出时死于宵小之手。一年后法性接任方丈不到一个月,法都大师的俗家一门死绝。我还有一位师弟,只因当面指斥他贪墨寺中银钱,就被他寻了一个过错,打到半身不遂,到现在还关在寺庙的黑牢里。”
法性闻言皮笑肉不笑:“这话说得,且不说释空师侄你所言之事都是子虚乌有。即便是真,我也犯不着得罪六道司与这位姑娘的家里,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小僧所言之事都有据可查,尤其法都大师家的灭门案,你们六道司卷宗有过记载。只是因这位手尾干净,没能够找到真凶。”
释空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这位姑娘如被他带走,谁都不知她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言尽于此,诸位自择。”
法性没再理会,他已经退到距离李轩不到两丈之地。
李轩则面目阴沉,看着不断逼近的法性与乐芊芊二人。
“那个叫释空的和尚,说的应该是真的。”此时罗烟声如游丝的在他耳旁说着:“这个法性,真有可能撕票,我们最好是别让他走了。”
“见机行事吧,没有把握别硬来。”
李轩的脚步看似在往外挪,给法性让开道路,可他握刀的手,却始终未曾松懈。
看着花容失色,俏脸煞白的乐芊芊,他心中一阵揪紧,同时脑海内心念电转。
只凭神夔雷音与他的浩然正气,只怕是镇不住这个秃驴。一旦失手,反倒会令乐芊芊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唯有文忠烈公的正气歌与红衣女鬼的协力,他才有可能办到。
他想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三个月寿元,这次搞不好就要挥霍没了。
可李轩自问是无法坐视眼前的少女被这秃驴掳走。
且不说乐芊芊是担忧他的安危,才会进入北固山这个险地。就只凭乐芊芊这两个月对他的帮助,李轩的良心就不会容许他袖手旁观。
随着李轩的心意一定,他元神之内,存放于那四足鎏金乾坤星枢鼎内的正气歌卷轴,就开始缓缓舒展。
鼎内的血眼少女似惊讶,又似在惊慌,她勉力想要将正气歌合拢,不让自己的阴煞渗出,侵入李轩体内。
“帮我!”
随着李轩意念中饱含决意的这两字,鼎中的血眼少女不由微微一愣,可她依旧未曾松动,那千万血丝依旧在拉扯着正气歌卷轴,使之无法彻底张开。
“帮我!!”
如果说李轩之前的那个念头,是含着命令与决意。那么现在,李轩的意念内却是带着些许恳求。
血眼少女稍稍迟疑,终是彻底放开了对卷轴的控制。任由正气歌完全舒展,一个个金色的文字在书卷上显现。
也正如李轩周身那舍生取义套装,在逐渐发光共振一般,再无可阻挡。
而此时的李轩与法性之间的距离,已不到一丈。
“杀!”
李轩突如其来的这一字炸喝,蓦然震荡数里方圆。
法性对他的神夔雷音不是没有防范,毕竟爆炸之前,李轩才用过这法门,化解过他的危机死劫。
可当李轩这一字吐出,法性还是在那磅礴浩气的冲击下一阵失神。李轩则刀势如流星闪电,在红衣女鬼的寒煞辅力下一刀挥斩,赫然将法性握住乐芊芊脖子的右臂一刀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