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去世之后,继夫人的儿子继承了伯爵府。但是伯爵府的太夫人还健在。
太夫人意识到嫡孙是被新上任的伯爵府老夫人所害,自然是对这位儿媳妇看不顺眼。
这位伯爵府的老夫人也是个乖觉之人,对着太夫人一番哭诉,赌咒发誓说自己绝不是故意要害继子如此,并且主动提出让自己的儿子,现任伯爵收养继子的的长女。
儿媳再如何不好,她生的孩子还是自己的亲孙子。加上方静宜的生母在丈夫被发配之后,已经绞了头发去做了姑子,太夫人担心自己去世之后,方静宜更加孤苦无依,便默许了老夫人的意思,让伯爵夫妇正式收养了方静宜。
方静宜虽然是被收养的,但是她也是真真正正的伯爵家千金,对她的身份,自然是没有人有什么怀疑,她是名正言顺的伯爵府嫡长女。
太夫人心里其实还是偏爱长孙的,因此对这个长孙女也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因此太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方静宜日子过的还很好。
可是人都要老的,太夫人在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的时候,硬是撑起了身子亲自为自己疼爱的长孙女挑选了一门亲事。直到将方静宜的亲事和嫁妆都安排好了之后,才去世。
太夫人去世之后,伯爵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外人并不清楚。但是自那以后不久,方静宜就生了重病,消失在了京城上流小姐们的聚会之中。
对此,京中之人都是心有猜测,结合了这位伯爵府老夫人之前的所做作为,大家都断定方静宜在伯爵府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也因此这位伯爵府的老夫人,在京中的名声很不好,有些身份的夫人都耻于与她结交。不过新任的伯爵夫人到是一个很会做人的,因此对她,众人到是没有太多的偏见。
今日方静宜在沉寂了几年之后又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让这些每日里咸的淡疼的夫人小姐们心中有是多了几分的猜测。
王筝也道:“所以,我猜测定是因为静宜现在年纪大了,她的夫家找了来,所以那位老夫人不得不让静宜出来见客。”
三娘想了想,疑惑道:“既然那位老夫人是这般作态,那为何还让方静宜活到现在?占着她长孙女的位置不说,还捏着她的把柄。按着常理,不是应该灭口才对么?”在闺阁中,想要让一个弱女子消失,可用的法子多了去了。反正这位老夫人也已经恶名远扬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王筝皱着眉头想了想:“难不成这位老夫人是个信佛的?不忍杀生?”说着她自己先是“噗哧”笑出了声。
这自然是玩笑话,不过对于别人的家务事三娘也并不怎么关心。她今日瞧着那为方静宜也是个聪明谨慎之人,小心一些,要顺利出嫁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这种内宅之事,虽然发生的地点不同,内容以及狗血程度到是极其相似的。庄亲王府以及王家所发生的,也是大致差不多的。别的府上,肯定也是不缺少这种戏码。
三娘才觉得方家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不想多花心思,不想第二日方家的人就与她牵扯上了。
三娘去给老王妃请安的时候,礼郡王妃也在场。
三娘才一坐下,老王妃就问道:“三娘你还有一个哥哥吧?”
虽然摸不透老王妃这话是何意,三娘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孙媳的哥哥名王璟,现在在官学里读书。”
“哦,官学啊,不错不错。多大了?说亲了没有?”
三娘听见这话立即警醒了起来,老王妃这是要给王璟保媒拉纤?
“今年十六岁,亲事……父亲已经托了叔祖母做主。”三娘小心道,将李氏拉出来,若是有什么事情,李氏会为王璟做主。不然,她一个晚辈,不好说什么。
“王阁老夫人啊,那到是一个明理儿的。”老王妃道。
这时候礼郡王妃插嘴道:“即便是阁老夫人做主也没有什么,方家的姑娘您是见过的,那是没话说的,阁老夫人见了也挑不出来个什么。”
这事儿礼郡王妃也插了一手?听她说起方家姑娘,三娘更是一愣,京城能数得上号的方家她只听说过一户,那就是昨日才打过交道的那一家。
因为不敢肯定,三娘便问道:“郡王妃说的方家是……?”
礼郡王妃当着老王妃的面,态度还算和蔼:“还有哪个方家,就是方伯爵那一家。她家的大小姐,你昨日应当是也见过的。长相和人品,那都是没话说的不是?”
三娘皱眉:“方静宜?她不是有婚约么?”
礼郡王妃到是一愣:“什么方静宜?我说的是方伯爵的嫡女方静妍。”
“三娘说的方静宜应该是伯爵收养的那位嫡兄的女儿吧。”老王妃年纪大,人到还清醒,提醒礼郡王妃道。
礼郡王妃恍然大悟,继而撇了撇嘴,神情中带着些不以为然:“那不过是个罪人之女,哪里是什么大小姐来着?我说的是伯爵夫人亲生的这个。”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娘不置可否。
“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说要给王家五郎说媒吗?”老王妃在首座上道。
“哦,对。不过这事儿三娘这个晚辈做不了主,我还是抽空去一趟温家园,找王阁老的夫人说一说。”礼郡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