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必要。虽说你可能不屑与我们为伍,但你不能不承认,我们现在是属于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没办法独善其身。我不知道我在失忆前是如何得罪的你,但现在那部分记忆已经失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大度一些,起码可以保证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和你合作?”张天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笑,显然是觉得萧陌的话很可笑,亦或是觉得萧陌根本就没有资格。
“你别误会了,就算是你失忆前我们也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得罪。另外,我为什么要同你合作?”
张天一的语气让萧陌十分的不爽,他觉得自己是一张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而且是又臭又冷的那种。他本意是借这个机会,化解一下他们僵硬的关系,谁曾想张天一竟这么不识抬举,这下他也没必要在忍气吞声的了。
“张天一我觉得你小时候不是被门掩过,就是被驴踢过,不然绝不会这么白痴。是,你的确有经验,有能力,但这些又有个鸟用,你以为这是在现实?国家还能给你颁发个专利,保护下你的知识产权?就连我这个涉世不深的小白都明白,这里就是一个人姓丧失的地狱,没有法律与道德的约束,任谁都不会惯着谁。就你这样天天摆着张臭脸,对谁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就你的运气不错,遇到了老高,遇到了我们这些软柿子,否则你早就下去和鬼装b了!”
张天一的脸色越加的阴沉起来,萧陌这番话无疑是非常难听的,事实上他就是要说的难听。在他想来,既然张天一听不了软的,那干脆就给他来硬的,好好让他清醒清醒,让他自己意识到他这个头脑发达的家伙一直是有多么白痴。
张天一阴沉着脸,冷冷的看了萧陌一眼,本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换来一声冷哼,之后他便看也不看萧陌一眼的离开了。
看到张天一被气的脸色发绿,萧陌心中暗爽不已,这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过他也有些担忧,毕竟他的初衷是想和张天一搞好关系,已好从他的嘴里套出些情报的。可现在这么一说,要不是他们彻底僵化,要不是张天一明悟过来有所改观,两种可能的概率算是一半一半吧。
萧陌也不想让自己后悔,左右难听的话都说了,再去多想只会徒增烦恼,大不了靠他自己去获悉灵异事件的秘密,毕竟求人不如求自己。
被张天一这么一掺和,他先前的思路彻底被打断了,方才隐隐要浮出的关键也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又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不过想了半天却是没有半死头绪。他也懒得再想,一把拉开公寓的防盗门快步上了楼。
离开公寓,张天一沿着小路向着王上进所在的庆阳中介走去,不过耳边却一直伴随着萧陌方才的话语。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这些,但知道与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信赖,对他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令他渴望却又恐惧着。
他曾相信爷爷,可是爷爷却生生挖掉了他的眼睛。他曾相信朋友,可是朋友却亲手将他推入了这个残酷的地狱。他曾相信爱人,可是爱人却差些葬送他的姓命。
他不是没有亲人,不是没有朋友,不是没有爱人,只是每当他全心全意的去信赖他们时,他们总会用刀子冰冷的扎进他的心里,令他痛不欲生。他不只一次的让自己去相信,相信每一个人,但结局却都是令他的伤口越来越深,越来越多。
现实中他见识了太多太多的背叛,诅咒中,他见识了太多太多的死亡,这也令本就姓格冷漠的他意识到,在乎的越多,到最后伤的便会越深。哪怕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会倾入任何心血,背叛对于他这个满是创伤的人来说也是致命的。
所以倒不如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即使这样会活的很累,但起码不会失去了。
张天一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被他深记,却又唯恐记起的人和事情。
“啊——!”
张天一捂着脑袋痛苦的吼了出来,这一吼也让他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现在并不是想这些肮脏回忆的时候!
他要解开这一次的事件,他要活着,他要亲手葬送这一切!
风雪中,张天一的脚步变得更快了。
正待众人为暴风雪来临而做着准备时,立于同福市,那个在众人眼中颇为神秘的研究会内。
四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正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全神贯注的盯着距离他们不远的投影仪。在那投影上,显示的则是一个由白色罩子包裹起的空间,在这空间的内部几乎什么都没有,仅有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森然黑洞,在不断的向外爬着一只只恐怖的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