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华音最后一次报案之后,便有兄弟故意借着‘闲聊’并不小心让他听到的方式,侧面表明了宁华音可能是在报假警的可能,又将这种可能性给暂时否了,并说出报假警的代价。”
“然后呢?”祁渊问道。
“然后就没再发过这事儿了。”松哥耸耸肩:“宁华音再也没报过警,这也能从侧面证明这些事果然是她自导自演的。”
小高皱眉:“那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被她耗费了这么多的警力、人力物力。”
“没,”松哥摇头道:“别忘了当地派出所同事可都立案了,只要闲下来腾出手,随时都能查,虽然后续调查起来难度确实会增大不少,但只要他们下定决心,总能查清楚的。”
说着,他往嘴里扒拉进最后一口饭,嚼两下咽下肚后,又接着说:“不过当地同事得知宁华音考中了老师,并且已经进入了公示阶段,就决定立刻对此事展开调查——不能让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混入教师队伍。”
祁渊轻轻点头说道:“支持。确实不能让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混进去。”
小高耸耸肩:“那要误会了人家,又把人家给薅掉了……”
松哥看向小高问道:“这么多线索摆在眼前了,还能是误会吗?”
顿了顿,松哥又说道:“回头有精力有条件的话,给她做个精神鉴定吧,就像小祁先前说的,我现在也怀疑她的被害妄想症只是伪装。”
“人家不配合怎么办?”
“不配合的话,也同样显而易见了。”松哥轻笑:“正式专业的心理量表题目可不少,而且关键还在于其中的置信区间,这才是量表最主要的部分,而不像很多网上流传出来的量表,只有题目和分析而没有置信区间,毫无意义
有了置信区间的存在,乱填或者弄虚作假,都会被视作无效问卷,需要重新评估;再结合问询以及一些生理体征检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小高轻轻颔首,然后说道:“那我们给招聘单位发个消息,打个传真过去,让取消宁华音的录用资格?”
松哥抿抿嘴。
事到临头,他忽然有点下定不了决心,犹豫一阵,才咬咬牙点头道:“等会儿我会和相关单位联络。”
此时吃最慢的小祁也搞定了午饭,便起身端起餐盘说:“走吧。”
……
将事情都逐一办完,便差不多快一点了。
祁渊睡了个午觉,一点半便起身洗脸,正好见到松哥也在洗漱,便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松哥吐掉漱口水,说:“宁华音的父母到了,正从高铁站赶过来,我让他们直接去宾馆那儿和宁华音汇合。”
“你要过去吗?”祁渊问道。
“嗯,过去一趟。虽然基本确定这个宁华音嘴里没几句实话,但现在不宜节外生枝,还是以稳住她为主——毕竟凶手大概率还是冲着她去的。”松哥说道:
“而且她那位合作摄影师的联系方式,她始终没给,每次提到就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有点问题,得尽快弄到手。”
祁渊听到这儿,忽有灵感如同一道雷霆般在他脑海里迅速闪过,可惜灵感转瞬即逝,他没能抓住,不由皱起眉头,但不论他脑子如何转动,那道灵感都始终不再出现。
“怎么了?”松哥拿毛巾擦了擦嘴角,问道。
“有了点灵感,可惜没抓住,丢掉了。”祁渊轻叹口气,尔后说:“那我跟你一块……”
“不,这次我和方常去。”松哥微笑道:“苏队找你,让你醒了就过去一趟。”
祁渊张了张嘴,尔后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漱口水迅速将口腔清洁一遍,又用凉水再次洗了把脸,拿毛巾擦干,整理整理着装,便出了休息室往苏平的办公室跑去。
苏平办公室门大开着,祁渊看了眼,就见苏平正趴在办公桌上,估摸着应该是在休息。
犹豫一阵,祁渊还是轻轻叩了叩门。
苏平猛地坐起来,双眼微微一眯。
祁渊见状,赶紧喊了声报告,苏平便抬手让他进来。
此时苏平额头处红了一片,配着他一副国字脸,瞧着有种意外但带感的反差萌。
祁渊赶紧转移目光,并主动开口问道:“苏队,你找我?”
“嗯。”苏平轻轻点头说:“等会儿你跟我一块去趟平宽县。”
“又去平宽县?”祁渊挑眉。
不久前那儿出的大案子还历历在目,印象深刻,而且当时他还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多少受到了些冲击,对那个地方有点儿过敏。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问道:“受害者是平宽县人?”
“嗯,但不能完全确定,咱们带上几个兄弟过去一趟,收集收集线索和证据,比如做个亲子鉴定之类的,以确定受害者身份。”苏平说道。
祁渊皱眉,如果只是为了获取这些线索与鉴定材料的话,让当地的同事送过来就是了,或者让嫌疑人家属来一趟也并不麻烦,真要过去调查,也大可等确认了之后再动身,免得白跑一趟。
真的要去,也不需要他亲自跑,派个兄弟去一趟就是了。他要负责的事儿多着,没太多时间浪费在来回路上。
但苏平此时却隐隐在摩拳擦掌,似乎对这次平宽之行十分期待。
难不成,平宽县还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或者说他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