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他说不定已经在开始物色下一个作案目标了。
如此行径的凶手,再次作案的可能性难以评估,但只要有一丁点可能,便是难以忽视的不稳定因素,必须想办法尽快锁定他并加以控制。
这时,苏平目光落在了祁渊身上,说道:“小祁,你思路比较活,脑子里都是坑,能不能揣测下凶手的想法?”
“脑子里有坑和脑洞是两码事好吗苏队。”祁渊挤出疏远的微笑:“我又不是变态,我怎么知道凶手怎么想。”
说着,他又板起脸,严肃的说道:“不过这么残忍的手法,仇杀或者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些……”
“这要你说?”
祁渊抿抿嘴,随后又摇头道:“至于他为什么要选择这儿作为现场,说实话我想不明白。
将别人家作为杀人计划的现场,前不久就有个案例,可情况与这桩案子又大有不同,后者虽然也对尸体做过了处理,但他明显并不在乎案件曝光,顶多只是想延后曝光时间罢了,所以而这目的恐怕也不一致,没有参考意义。”
荀牧掐灭烟头,揉了揉太阳穴。
祁渊侧目,看向已然不远,仅有两三百米的刑侦支队,忽然若有所思道:“等等,这会不会是一种挑衅?”
“嗯?”
“现场距离刑侦支队太近了。”
几人彼此对视,都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苏平才吐槽道:“老荀,你有没发现,自打小祁加入咱们支队以来,一年里咱们受到挑衅的次数……或者说被打脸的次数比往常十年加起来都要多?”
祁渊眼角一抽:“所以……也怪我咯?”
……
中午。
除了少数刑警依旧留在现场干活外,绝大多数刑警都回到了支队食堂吃午饭。
因为近,便宜,味道不错,样式还不少。
很快吃完饭,荀牧苏平简单的听了报告,可惜目前并没有实质性收获,尸源依旧不确定,走访调查至今也没取得什么进展,街坊邻居们提供的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八卦传闻,目前没能筛出有价值的信息。
于是荀牧和苏平又带着祁渊溜达到现场附近。
此时早已没多少人围在警戒线外了,部分路过的行人顶多也只是好奇的瞧两眼,再抬头看看,便又径直离去,连脚步都没放慢多少。
倒有些小商贩拿个小马扎捏瓶啤酒在那三三俩俩的说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案件版本。这桩案子显然会成为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谈资。
祁渊竖起耳朵听了两嘴,尔后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抓着甘蔗啃的小贩就说,受害人被倒栽葱一样插进了马桶里,刑警吃力把嫌疑人拔出来,结果把脖子给拧断了,脑袋还卡在马桶里,血喷的一卫生间都是,最后刑警敲碎了马桶才把脑袋给弄出来。
说的煞有介事,就跟他在现场亲眼所见似的。
听得祁渊都无言了。
“所以看起来,现场附近走访的意义不大。”苏平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谈论声,因为那帮家伙并未压低声音,是以便直接说:“他们显然什么都不知道,只在主观臆想罢了。”
荀牧点烟,不发表看法。
案子流传出去的消息很少,就连死者脑袋被斩下这一情况,目前也只有警方知道,这些群众充其量只知出了命案,且受害人死了很久,尸体都臭了,仅此而已。
至于什么头被拧断了啊,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是瞎说。
所以目前而言这桩案子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舆论关注度虽有但也不高,刑侦支队受到的外部压力并不大。
但刑警们自身承受的压力却不小。
而调查一段时间,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难免让刑警们赶到焦躁。
“收拢人手,放到有价值的地方去,尽量提高效率。”荀牧忽然开口说:“除了痕检科之外,其余人暂时收队,想办法查清受害人身份再说。另外,老凃那边有没有发现受害者身上的特征点?”
“没问。”苏平摇摇头,想了想,又补充说:“而且样貌还原工作也还在进行当中,恐怕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
荀牧啧一声。
苏平则问:“你想向社会征集尸源线索?”
“嗯。”荀牧说:“但征集尸源也需要给予一定的信息,否则单单说受害人女性,身高体重大约多少,遇害几天,这怎么找去。”
苏平回应声嗯,又抬头看了眼现场房间,撇撇嘴:“图侦也在紧锣密鼓的过着监控,希望他们这边能给点惊喜吧。”
“一上午了,要有惊喜的话他们早就给了。”荀牧却不乐观,说:“这儿的监控密度也不算大,而嫌疑人很可能作案前就蹲点了许久,监控盲区怕是门儿清。”
苏平再次撇撇嘴,说:“行了,咱们在这瞎晃悠也没啥意义,不如先回去吧,问问老凃尸检情况再说。”
荀牧嗯一声,同时看向祁渊。
结果他就见祁渊正抬头盯着不知什么东西,一言不发的,像是出了神。
再一寻思,他刚刚好像老半天都没说话,便又对苏平使了个眼色。
苏平很快也注意到了祁渊的状态,不由瞧瞧摸到祁渊身后,微微弯下身子顺着祁渊的目光往上看。
祁渊感受到苏平的呼吸,被他吓了一跳,不由立马跳到一边,问道:“哇苏队,你吓死我了,干嘛啊?”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苏平翻个白眼,他差点被反吓到了。
摆摆手,苏平又问:“看啥呢?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