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时代的生产力水平还是太低了, 粮食产量也?低。
要是真能如她所愿,增加作?物产量, 哪怕是少饿死?一个人,也?算是一分功德了。
她上辈子是兽医, 这辈子生在?农家,都曾经亲力亲为,并不是惫懒的性子,此番在?皇太子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更?知道接手的这批牲畜关系到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与未来,又岂敢马虎大意?
每一头牲畜她都亲自去看了,甚至于还给了编号,自己又准备了纸笔,将牲畜的详细信息记录在?册,起初几日还需要翻阅核对,到了后来,打眼一瞧,就能知道面前的牛羊编号多少,身体状况如何。
那一百头牛里边有十几头是待产的母牛,到施龄龄手里七八天的时候,有一头便?到了生产的时候。
施龄龄用布巾将满头青丝包裹的严严实实,洗过手之后,连个帮手都没带,三下五除二去帮着完成了整个接生过程。
李尧臣听说生了两头小?牛,惊得险些原地打跌,亲自去瞧见,也?仍觉难以置信:“真是生了一对儿?”
蔡国太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袖子上还沾着血色和不明液体,此时正忍辱负重的给刚出生的小?牛擦毛——刚出生的小?牛犊浑身湿漉漉的,不及时擦干,容易受寒生病。
母牛其?实是可以帮小?牛犊舔干的,但是这头诞下的是双胎,便?有些力有未逮,需要人力前来帮助。
施龄龄这会儿正蹲在?一边洗手,闻言头也?没抬:“是啊,两头牛,双胎。”
李尧臣怪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奇?”
施龄龄扯下挂在?一边的巾帕擦手,不以为意道:“少见多怪,我?从小?到大,就没养出过单胎的母牛。”
天呐!
李尧臣瞠目结舌。
虽然也?听说这个蔡女?身上颇有些神异之处,但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没有亲眼见到之前,谁也?无法相信。
但是现在?,他可是亲眼见到了啊!
周国奉行的是实用主义——只要你能办事,能把?事情办成,那你就是神,一切手续都可以全程绿灯!
李尧臣立时就变了一副嘴脸。
从前他对施龄龄其?实也?不错,但那是因为接受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而此时此刻,他脸上的崇敬之情却都是真心实意了。
“难道传言都是真的,你当真能够兴旺牲畜和周围人?!”
施龄龄有些无语:“……这要是假的,你们接我?过来是图什么?”
李尧臣“哎呀”一声:“是了,是了,我?糊涂了!到底是太子殿下英明,早早请了您入周!”
他兴奋的原地转了几圈,不知道如何阐述自己此时的心境才?好,正瞧见蔡国太子撅着屁股在?那儿擦牛,没忍住往他身上踢了一脚。
愤愤不平道:“该死?的畜生,暴殄天物!这样的旷世?奇才?,你们居然只给一个侧妃的名位就打发了?且还出于什么劳什子的皇室尊荣,不许她再操持牲畜,怪道蔡国只是撮尔小?国,活该你们上不了高台盘!”
蔡国太子被他踹的跌坐在?地,很难过的抬起头,委委屈屈的看着施龄龄。
施龄龄才?不会心疼男人。
有这个精神头儿,她还不如心疼自己!
你妈把?我?提溜过去进行女?德教育,让我?跪在?地上学习那些繁文缛节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我?啊!
施龄龄就当是没看见,瞧着那两头小?牛都差不多被擦干了,便?敷衍的朝他摆摆手:“得了,我?们在?这儿说正事,你退下吧,笨手笨脚的,也?怪讨厌。”
蔡国太子:“……”
蔡国太子红了眼眶,又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强撑着站起身,委委屈屈的走了。
李尧臣哈哈大笑:“施姑娘,你这个人,倒是真的有点意思。”
一般来说,女?人的心都是要比男人软的。
他以为施龄龄会为蔡国太子抱不平。
更?别说他们俩之前还有过婚约呢。
施龄龄看得很开?:“他没有把?我?当成人来正经对待过,我?又何必殷勤待他?”
李尧臣又是一阵大笑。
施龄龄初步展现出自己的本领,性情也?与李尧臣有些相投,渐渐的倒是亲近起来,一来二去的,竟结成了异性兄妹。
既成了自己的妹子,那就是自己人了。
李尧臣得了空,也?同她说些国都那边的事情,朝堂上的风云也?偶有提及。
这些事说出去并不犯忌讳,甚至于也?都是大众化的新闻,但是对于来自蔡国、在?周国几乎是两眼一抹黑的施龄龄来说,这可是太重要了!
施龄龄特别的问了皇太子的事情:“我?从前在?蔡国,听说陛下曾经格外看重过皇长子?何以……”
施龄龄一直没搞明白这一点——历史上始皇没有立胡亥为皇太子啊,到了这个世?界,怎么胡亥已经顺利上位了?
而且看这架势,扶苏(大雾)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李尧臣遂将皇长子与从前的六皇子、如今的皇太子相争的事情说与她听。
施龄龄越听越迷糊了:“大哥,你先等等!”
她扶额道:“皇太子有个名叫张子房的门客,后边还有个行事不循章法的公孙仪?”
这尼玛妥妥是大乱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