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还假惺惺的问苏湛:“邢国公才来多久啊,这就要走了?不进来坐坐了吗?我还有很多话想?跟邢国公说呢!”
苏湛来此不过一?刻钟时间,曹阳的臭脾气算是受得够够的,他向来端方,头?一?次失礼至此,话都?不说,便?拂袖而去。
刚要走出黑衣卫官署大门的时候,忽然间从边上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一?把将他给?抱住了,连声叫他“曹大人,曹大人!”
苏湛出身武家,常年刀口?舔血,反应远比寻常之辈迅速,来人刚冲过来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只是察觉到只是个寻常百姓,便?不曾将其推开,扶了一?把叫来人站定?,这才说:“我不是你要找的曹大人。”
老者?那?张皱纹横生的的面孔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凄楚:“啊!你不是吗?难道是我找错了地方?他们说在这里,可以找到曹大人……”
守门的黑衣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瞥了苏湛一?眼?,说:“没找错地方,我们大人就在里边,等着,我去通传——”
正说着,曹阳从里边出来了:“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到那?名老者?身上,他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噢,我就是你想?找的曹大人。”
那?老者?几乎是用爬的姿势到了他脚边:“曹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苏湛在一?边,看?着曹阳脸上露出那?种言辞难以形容的和蔼,那?种感觉,好像是那?具肢体里的灵魂突然间被换了一?个。
他毫无仪态的席地而坐,那?老者?拽着他的衣袖,满面渴盼,用晦涩难懂的乡音诉说着他的凄楚与冤屈。
曹阳专心致志的听着,一?边听,一?边记,等到老者?倾诉结束,又使人带他去修整,另外遣人去查他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那?老者?被人带离此处,曹阳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这才发现苏湛居然还没有离开。
他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混不吝的笑容:“哟,邢国公,您还有何?指教??”
苏湛看?着他,有些无奈:“你这个人啊,明明做的都?是好事,为什么就不可以好好说话呢?”
曹阳用眼?角刮了他一?下,嗤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出身低微,要靠卖屁股才能过活的贱人啊,怎么能跟风光霁月的坦荡君子?,邢国公您比呢?!”
说完,便?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走了。
苏湛原地怔了好半晌,最后?憋着气回了府。
……
第二天曹阳再进宫回事的时候,嬴政低着头?批阅奏疏,倒是格外多点了一?句:“邢国公是个秉直之人,你不要去招惹他。”
曹阳衣袖卷起,侍立在书案旁,替天子?研墨,闻言眼?睑不由得跳了一?下,却道:“邢国公乃是陛下爱臣,当世名将,臣哪里敢招惹他?”
嬴政头?也没抬:“怎么,你那?封弹劾他的奏疏,难道是自己长脚,跑到你袖子?里边去的?”
昨日之事,他虽不在官署之中,却好像身临其境经历过似的。
曹阳却不显惊慌,道了声“臣万死,臣惶恐”之后?,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邢国公进宫来告状了吗?他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啊。”
嬴政没想?到苏湛这样端方耿介的人居然也会有跟“进宫告状”这种事牵连到一?起的这天,一?时失神,笑得咳嗽起来。
曹阳见状,便?停下研墨的动作,从近前的内侍手中接了茶盏,试过温度之后?,双手递了过去。
嬴政接过来喝了一?口?,说:“他是个再秉直不过的人,怎么肯在背后?说人长短?是别人告诉朕的。”
曹阳听他言语之中对苏湛如此推崇,目光不禁微微一?顿,略停了停,很快便?应声:“是,臣以后?不会如此了。”
嬴政敏锐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像不太喜欢邢国公?”
曹阳沉默着没有言语。
嬴政也没再问。
良久之后?,曹阳忽然轻声开口?:“邢国公,他是个难得的君子?。我……臣其实?,很妒忌他。”
是啊,如若能够选择的话,谁不想?走皇皇大道呢。
嬴政心下暗叹,又怜惜这得力干臣,不由得道:“朕知道你不乏才干,若真是倦了黑衣卫生涯,待到此间事了,转去别处倒也使得。”
曹阳先是一?怔,继而摇头?,深深看?着天子?,说:“若是臣去了别处,陛下该上哪儿去找如臣一?般能为您充盈府库的人呢。”
他莞尔轻笑,美玉光辉:“臣不是说过吗,舍却此身,也要为陛下修筑起从长安到天下各处要城的驰道。”
嬴政心向神往,颇觉君臣相得,当下也笑道:“既然如此,朕拭目以待!”
空间里的皇帝们:“……”
空间里的皇帝们:“…………”
朱元璋期期艾艾:“呃。”
李元达期期艾艾:“始皇。”
李世民期期艾艾:“你觉不觉得。”
嬴政:“?啊?怎么了?”
刘彻突然兴奋:“他不对劲!”
嬴政楞了一?下,继而会意过来:“苏湛的事情吗?他只是试探了一?下,倒也无伤大雅,水至清则无鱼。”
皇帝们:“呃。”
朱元璋:“……你不生气?”
嬴政当了几辈子?直男,也受多了左右敬慕,丝毫没有察觉到哪里奇怪。
想?了想?,说:“他身为黑衣卫校尉,却如此行事,的确有钓鱼执法的嫌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