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有人骨,也有巨大无比的怪异骨架,看到这些大家伙,只觉得整个洞内森森发寒,仿佛里面是森罗地狱一般。
“这下面简直就是白骨铺路了!”齐先生忍不住惊叹道。
猛然发现这一地枯骨,大家都愣了一愣,细细看向我们面前这个洞,已经没有人大胆向前。尤其是胡二龙这时候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将镔铁大棍托在手上,仿佛随时都会蹦出什么怪物来似的!
倒是这时,白飞宇又自己一个人辗转回洞口,在他仔细观望过之后,回到原地,忍不住问道:“这里是祸门?”
而在我旁边的齐先生就更加疑惑起来:“祸门?你们谁听说过这个东西吗?”
没有人知道这个祸门是什么东西,别说知道了,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地方。
这时的齐先生取出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罗盘出来,随着他对这洞内一系列的堪舆测绘,突然,齐先生手中的罗盘上,指针嗡嗡嗡飞快地转圈,那速度之快仿佛已经要失控了。
“这是怎么回事?”胡二龙满脸疑惑,十分不解。
“这……”
齐先生看着罗盘上的方位,最后有些震惊地说道:“按照罗盘测绘,这下面的阴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层次。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阴的地方!”
“什么?”一听这话,胡二龙可就急了,“老齐,你活了大半辈子,连你都没见过,那他们进去可就危险了。”
我们原以为他要打退堂鼓,却不承想,胡二龙将镔铁大棍扛在肩头,竟然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这家伙快步走向通道,因为他走路极快,声音也很大,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咔嚓咔嚓的骨头碎裂声音,我甚至害怕胡二龙突然从这上面踩破骨头再掉进一个未知的地方。
这家伙时而在前面用他那铁棍子抽烂一块骨头,时而又在地面上狠狠踩上一脚,将大片骨头踩得粉碎。被他这么一弄,时间一长我们那颗严防戒备的心也就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但这个洞似乎一直往前延伸,无穷无尽,一直在我们走了很久之后,胡二龙在前面发现了一片新掉落的衣襟,他止不住往两边继续寻找痕迹的时候,左右手电光一照,赫然发现了在这洞壁上的一些异常。
“咦……老齐,你们快来看,快来啊!”伴随胡二龙的呼声,我们从后紧跟上来,胡二龙将捡到的碎布交给我们,说道,“这是咱们一个队员的。”
我们还来不及仔细看这块布,胡二龙却又拉上我们看向了两旁洞壁。
我们这才注意到,这高大的洞内,从此刻开始,竟然有了壁画一般的东西存在。
看得出来,这上面到处都是刀劈斧凿留下的痕迹,对洞壁上的壁画破坏已经十分严重,但我们依稀能从这些壁画当中,看到一些东西。
第一幅壁画上绘制着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们似乎具备一部分人的特征,如果被外人看见,只怕要把他们全都当作成了精的妖怪。
但只有我们这会儿明白,这些东西,或许正是那些诡异无比的地人。
可他们在干什么呢?
这壁画上的很多人都朝着一个巨大的空间走去。我们依稀可见,这个长方形的巨大空间当中,围满了地人,四周全都是一盏盏的灯光,而在这个空间的中央,似乎还有一个很是复杂的图腾存在,那里……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被固定在那里。
“看第二幅图。”白飞宇一指我们右边位置的壁画,我们再从左边来到右边。
但这边的壁画似乎损毁更加严重,大多数场景已经因为上面深深的痕迹看不太清楚,只能大概看见,似乎有很多人正在膜拜。
随后是第三幅图,无数的地人跪拜在地上,有的地人竟然用尖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完成献祭。
“这……这壁画上画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诡怪?”胡二龙这时问道。
“这些画既然画在这洞壁上,肯定是跟我们现在走的这个洞穴密切相关的。古人们总喜欢将自己正在做的许多重大的事情记录下来,因而记录在这通道的壁画上供后人祭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听了白飞宇的解释,齐先生点点头:“那现在壁画上画着的某些场景地点,我们或许等下就能见到了。”
说着话,白飞宇便来到了下一幅壁画上,此刻的画面当中,无数人正在做着什么事情,他们似乎聚拢在一个地方,然后争相将手指往一个物体里面伸去,因为这壁画损毁严重,所以我们看不清楚。
但到了下一幅图,我们明白了。
这些地人们正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容器当中,在场的所有地人都在做这一切,他们似乎是在献祭。
但接下来我们看到的一幕,却让人大惑不解起来。
地人们将这些鲜血奉献给了一道门,然后那道门赫然关闭了。
之后的壁画十分血腥,无数地人将各式各样的动物、人的皮剥下来,将其铺在门下面的地板上。
那门极大,与其说大,不如说那东西像极了一个巨大的洞,只是洞门逐渐地合上了而已。
随后的壁画当中,所有地人在欢呼庆祝着什么,到了这里壁画便没了,我们一个个看了半天,却看不懂。
但此时的白飞宇却跟失魂落魄了似的:“那里是冰窟窿说的祸门。”
“祸门?白叔,你说这东西是冰窟窿说的?”我赶忙问道。
“罪门、祸门,从这两个地方,都可以通向那里,那个我们之前都进去过的地方。没想到,这些地人竟然找到了祸门并且死守在了这里面。”白飞宇有些震惊地说道,但同时我看到他强忍泪水。之前一直不为所动的白叔,此刻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白叔一直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劲儿来,他朝前面一指,说道:“出口就在前面不远的位置了。”
顺着手电筒再往前走了不远,光芒在这条狭长的通道处不断延伸,随后遇到了阻碍。我们似乎真的走到底了。
通道到了尽头,此刻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仿佛是山体因为地震开裂的缝隙一样,极其窄小,仅能供一人通过。
而在这些裂缝当中,远远地便有一股寒风在不停地吹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仿佛里面正在下雪一样,极其寒冷。
到了这里,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因为不断下行,已然变得呼吸急促起来,有些喘不过气了。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里听到的冥音作祟,我仿佛听到了无数人欢笑的声音,那声音一直从缝隙里面传出来,仿佛此刻在那裂缝对面的地方,有很多人在欢乐庆祝一样,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朝那个裂缝当中又多瞄了几眼。
隐约之间,我仿佛感受到了召唤一样,竟丝毫不顾白叔他们,举着手电筒一步一步迈进了裂缝,向着最深处走去。
我此刻站在即将走完的裂缝当中,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的场景。
从这里往对面看,十多米外,我手电筒能照射到的范围当中,一扇高度在一丈左右的石门正矗立在对面,两边站立的东西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那……似乎是雕塑。
牛头人手中举着石刀,马头人的手中举着一根硕大的石棍子,这两个雕塑身躯很是庞大,我只能看到其中的部分东西,但依旧显得很是狰狞恐怖。
我又往前走了七八步,手电筒照射进门内的一瞬间,便看到很多坐在地上的影子。
“白叔,齐先生,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异常!”我赶忙大叫了一句,白叔那边听到了我的声音,便快速赶过来。
但就在这一刻,突兀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哲那罗,忽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蹿出来,这只哲那罗的身高赫然超过了两米,尾巴处长着一个骨刺疙瘩不下一寸长,我心说这东西要是抽我一下,只怕当场玩儿完。
“戚唳柯喇,咻咻……”
这只哲那罗发出古怪的声音,此刻的裂缝极其狭窄,我根本来不及动作,便被这哲那罗不由分说,将我拿住。
登时后方位置,便听到胡二龙的声音:“罗晨,快跑!我们中招了,你赶快跑!”
我原本正准备提醒他们呢,可谁知道……
我的双手双腿都被对方紧攥住,然后扛在肩头上。这个怪物的力气极大,它的爪子就像是钳子一样将我抓住,让我挣扎不开。
在一番挣扎无果之后,我最终放弃了。而此刻抓住我的这只哲那罗速度极快,在黑暗中穿梭,快如疾风,过了四五分钟,它才停下来。
我只觉得自己被这东西一扔,紧跟着我便听到了其他哲那罗的叫声。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石洞,两只浑身漆黑、更显狰狞的哲那罗此刻正打量着我和白叔们,随后我们便被带进了石洞中。
到了这里,越来越多的哲那罗出现在面前,我们都被吓了一跳。
其中一只哲那罗走过来,操着一口我们听不懂的话,不知道跟旁边的同类商量着些什么,反倒是一旁的我们心里发起毛来。
“你们说这些东西在商量啥?它们是不是在商量吃法啊?晚上是把咱们清蒸还是红烧?”
“你能不能琢磨点儿别的,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齐先生这时不满地瞪了胡二龙一眼,但看得出来,齐先生被胡二龙这么一说也害怕了。
我们来找徐子良的巢穴,却不承想这会儿反被哲那罗抓进了巢穴。
哲那罗是徐子良手底下的怪物,说不定一时三刻徐子良他们便会赶来,到那时候女蛇人与上次结怨的八瞳人一旦出现,非得把我们全切碎煮火锅吃了不可!
还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们胡思乱想,设法脱困的时候,从里面又冒出来了一大票的哲那罗,这些哲那罗与我们之前跟徐子良交手的那群家伙不一样。
他们都有尾巴,也更加恐怖,正是之前在通道当中对付的那种。
心灰意冷之际,我叹了口气,最后忍不住喊了黄队跟白丞丞他们几句。胡二龙顿时也嚷嚷了起来:“想老子纵横一世,啥都没有怕过,今天却被你们这群怪物吃进嘴里拉出来,这真是……”
他正破口大骂着,那些哲那罗上来就将我们抓进石洞当中去,大片的哲那罗簇拥在身后,不断发出欢快的叫声,仿佛是在庆贺他们捕获到了新的猎物一样。
我们被举着进入石洞内,连续好几个弯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忽然大变,我们赫然看到洞壁上发出光芒的石英,以及其他特殊的岩石点缀在当中,将前方照得一片明亮。
“这里住的真是哲那罗吗?”饶是这时候,胡二龙也忍不住问。
白叔也点点头,忍不住赞叹道:“这些东西居住在洞穴当中,收集这些会发光的矿石镶嵌在洞壁上,的确很有新奇感。”
“什么新奇感啊,咱们马上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要下锅了,不是清蒸就是红烧,你们现在还有力气在这里品头论足?”胡二龙不断骂骂咧咧。我们一路被哲那罗簇拥着进入了石洞的最深处,这才发现,这里面干燥的石洞竟然多得出奇。
这里面不仅有石桌、石凳,还有许多现在农村还能看到的东西,甚至有很多用毛草编织出来的衣服,很多哲那罗都穿着这样的东西站在一边。石洞当中到处都是洞壁洞穴,就像一个庞大的迷宫一样。
最终,我们停在了最大的一处洞内,上方,一个身披兽皮、戴着毛线帽的哲那罗正看向我们。
这大家伙身高估计有一丈,是所有哲那罗当中体格最大的一只,似乎也是这里的王。
这只哲那罗开始用他们的语言,向我们询问了起来。
只是,他的语言我们又如何听得懂?
在我们听不懂的情况下,这只哲那罗王忽然一摆手,似乎是示意把我们拉下去。
我们四个当即一愣,齐先生轻微一摇头:“只怕要动手了,这里面的哲那罗随便出来两只,我们也不是对手,自求多福吧。”
“可惜我还没有看到祸门!”白飞宇这时候重重地一叹。
胡二龙在一片叫嚷声中,被哲那罗再次抬起,朝当中的一个石洞带过去。但到了这个石洞,我们以为要开膛破肚的时候,这些哲那罗却把我们轻轻放进洞里,然后说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就将一块石板随手移过来,将我们封在了洞中。
不远处的钟乳石上一滴滴白色的液体积蓄着,时而掉下一滴落在下方的石缝里,这种液体散发出扑鼻清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按理来说,秦岭山脉怎么会有这种喀斯特地貌呢?
再仔细打量一番这个石洞,这石洞当中竟然还有石床,上面铺着兽皮以及一些干草,像是休息的地方。
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