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190节(1 / 2)

一气儿将两边人都骂了一遍,蔺二夫人丢到地上的脸皮也捡的差不多了,顺势流着几滴鳄鱼的眼泪,用帕子揩了,无声饮泣,近前拉住侄女的手,动情的红了眼圈儿:“兰颐,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虽说治家严苛些,但心思是再正不过了,你爹娘去的早,这些年借住在我那儿,我拿你当亲生女儿疼,吃穿用度都尽着你来,就怕委屈了你!不想这起子小人作祟,闹出些有的没的出来,倒叫我没脸见你!”

说完,像是被触动了情肠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蔺兰颐也掉了几滴眼泪,同样红着眼眶道:“我知道,这些年我也是拿叔母当母亲看待的,之前叫人在外边拦着,不叫叔母进来,就是怕叔母知道这些小人办的事情伤心,损了我们母女俩之间的情分啊。”

蔺二夫人:“……”

你这演的跟真的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好在蔺兰颐早早写好了剧本,亲近的拉着叔母的手,对视几瞬,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叔母向来都是清风朗月,品性高洁,怎么可能贪墨我爹爹留给我的银款呢?”

蔺二夫人痛的心头滴血,却还是咬着牙接了下去:“大伯去的早,你又还小,那些个东西没法交付到你手上去,我同你叔叔只得代为保管,现下你既长大了,也该尽数给你,不然再闹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来,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叔母考虑的很是妥帖。”

蔺兰颐欣然颔首,眼眸含笑:“既然这样,也请几位叔父做个见证,定下七日时限,请叔母将爹爹留下的二十万两银款尽数交还到我手上……”

蔺二夫人悚然一惊:“二十万两?!”

哪有这么多!

能有个十八、九万两就不错了!

旁边魁梧些的军汉也在这时候说了句什么,蔺兰颐扭头去听,神色明显一惊:“什么,叔父想把这些人送官?!”

蔺二夫人:“……”

蔺二夫人忍气吞声道:“我记错了,确实是二十万两。”

旁边魁梧些的军汉又说了句什么,蔺兰颐再度扭头,大皱其眉:“叔父,我跟叔母相处多年,知道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写文书按手印就不必了吧?”

蔺二夫人:“……”

蔺二夫人喉头一甜,将将要吐一口血出来,就听蔺兰颐忽然抬高了声调,难掩诧异:“什么,事情闹大,损了蔺家声名,堂哥的举人功名也许会不保?!”

蔺二夫人“咕咚”将那口血咽下去了,神情狰狞:“我写!”

蔺兰颐心下暗笑,几个军汉嘴角也随之微翘。

吴夫人看得出这几人是在合伙给蔺二夫人挖坑,然而她一不爽于蔺二夫人的算计和利用,二来不齿于她贪墨侄女家财的行径,便在一边凉凉开腔,为蔺兰颐助阵:“蔺夫人,我这个局外人说句实在话,这可是为了你好啊,早点把字据立下来,你早一日少一分嫌疑,众口铄金,等事情传扬出去、闹的满城风雨了,你再想写也晚了!”

蔺二夫人一输再输,毫无战意,脸色灰败如同斗败的公鸡。

蔺兰颐适时的将笔墨纸砚推了过去:“叔母,请?”

蔺二夫人只觉得心肺肠子都扯得生疼,奈何势不如人,只得低头,攥笔时手捏的咯嘣响,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少气力。

文书写就,签字画押,她一眼都不想多看,旋即别过脸去,带着些微喘意,咬牙道:“可以了吗?”

蔺兰颐执起那份文书细阅一遍,莞尔道:“侄女在此谢过叔母了。”

蔺二夫人心知自己在侄女和吴夫人面前已经掀去了那层画皮,既失颜,又失钱利,心下恼怒至极,再装不出那副宽厚模样:“兰颐,你真真是叫叔母刮目相看!”

说罢,转向身边仆婢婆子,恨恨道:“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走了!”

仆从们噤若寒蝉,不敢作声,两个腿脚快的近前去开紧闭着的房门,将将要触及到门栓时,一股巨力从外袭来,两扇门板猛地打开,光影瞬跳,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

“站住!”

朱元璋大马金刀走到门前,面上冷气森森,抓鸡似的掐着蔺二夫人的脖子,将她拎了回去,目露凶光:“本王不点头,哪个敢走?!”

第158章 朱元璋重返大明后8

吴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蔺兰颐也面露惊诧。

在这当口上,蔺二夫人是最难受的,脖颈受制于人,她怎么可能舒服得了?

蔺二夫人拼命挣扎着推搡来人,奈何那只大手活像一把铁钳,将她脖颈掐的紧紧的,一丝缝隙都没给留,终于终于在她即将窒息的前一瞬,大发慈悲将手松开。

新鲜空气瞬间涌入喉咙,疼痛之中带着一股畅然,蔺二夫人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几声,眼泪生理性的流了出来,嗓子仿佛在方才的粗暴对待中受了伤,喉咙里透着一丝腥甜。

然而这时候没人有闲心关注她情况如何,就连蔺二夫人身边的仆婢也为之愣神,因为吴夫人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匆忙整顿形容,近前见礼:“妾身光威将军之妻吴邓氏见过王爷!”

饶是蔺兰颐向来沉稳,此时此地再次遇见入寺前邂逅的青年男子,也不禁心生诧异,愕然道:“王爷?”

吴夫人低声提点她,也提点那几个军汉:“这是璐王,仁宗皇帝嫡孙、当今陛下的堂弟。”

蔺兰颐回过神来,福身见礼:“小女见过王爷。”

其余人也纷纷近前见礼。

朱元璋示意众人免礼,没看别人,只向前一步,同蔺兰颐道:“母妃在的时候,同蔺家伯母交好,只是那时候本王年幼,记忆不深。日前本王翻阅母妃留下的旧物,其中夹杂有蔺家伯母的书信,问了母妃身边旧人,才知道母妃不仅与蔺家伯母私交深厚,还曾经与蔺家伯母口头定下婚约,只是不想蔺家伯母去的突然,母妃也是寿年不永,再后来蔺家伯父辞世,此事便搁置了下去……”

先璐王乃是仁宗皇帝嫡子、宣宗皇帝胞弟,身份何等尊贵,就藩到了洛阳这地界上,绝对的万人之上,他的王妃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第一夫人,言行举止、交际往来都备受瞩目。

当年先璐王妃与蔺大夫人订下口头婚约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洛阳本地上了年纪的命妇们都有所了解,蔺大夫人的陪房更是一清二楚。

只是那毕竟只是口头约定,没有文书下聘,更没有交换信物,蔺大夫人去世之后,没过两年蔺家大爷也去了,璐王妃也因病辞世,少了内宅夫人之间的情分,王府与蔺家的往来也逐渐淡了。

蔺兰颐早就知道这事,只是王府那边这些年都没同蔺家走动过,叔父叔母又不敢贸然攀附,她一个闺阁女儿家,难道还能主动登门,说多年前璐王妃曾经跟母亲约定,叫世子娶自己为妻?

一个不好,就会自取其辱,贻笑大方!

蔺兰颐无心去攀这门亲事,却不成想今日璐王竟找到了跟前,再去想山门前二人遥遥对望、视线交汇时的场景,一时又羞又窘,心头还隐约掺杂了几分欢喜与庆幸。

女孩儿家要脸面,这些个话她没法说,只微微低着头,眼睫在脸颊上落下两道浅淡阴影,声音婉和的有些模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