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186节(1 / 2)

田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一下,才说:“是小女自己出,都是她的陪嫁。”

他在商场行走多年,略说了几句话,就看出这位王爷眼睛里不揉沙子,又怕王爷觉得这钱少,忙带了十万分的小心,说:“小女出嫁的时候,带了三万两的嫁妆,这两年她自己经营的不错,添了两万盈利,一共就五万两,都拿出来了,王爷若是觉得少,只管再开价,小人再往里添补……”

朱元璋有些欣赏田家父女俩,便摇头道:“五万两就算了,给三万两就行,去把你女儿接回去吧,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了。”

田父原本都做好了再搭几万两进去的准备,没想到三万两就把事情给了结了,当下感恩戴德,一个劲儿的谢过王爷宽宏。

朱元璋坦然受了,又道:“你生了个灵光女儿,嫁去陶家可惜了,接回去之后别叫她急着改嫁,哪天本王做媒,给她挑个好的。”

田父微微一怔,回过神来之后,又是一连声的谢恩。

这时候妇人改嫁的本来就少,能有王爷居中说和,这是天大情面,再则今日一见,璐王也并非蛮不讲理之辈,他既说是要给女儿挑个好的,那就必然不会弄虚作假,岂不比自家去撞运气要好得多?

自己女儿的性情本领,田父自然了解,只要别跟个傻乎乎的烂根子人,怎么着都能过得不错,说不定得了王爷恩赐,能当个官太太呢!

王爷赏脸,田家当然没有不识抬举的道理。

这边事情办完,田父不敢久留,千恩万谢的出去,回府叫上自己儿子,带上护院去陶家接女儿回去。

李世民则问朱元璋:“你真要给田氏说媒?”

朱元璋语气之中很是欣赏田氏:“是个精明婆娘,还懂的审时度势,又是璐王封地出来的,跟脚上先天就带着璐王府的痕迹。军中多得是到了年纪还没成家的汉子,挑个好的把她嫁过去,既不委屈她,还能恩惠示下……”

嬴政看得更深:“你是想起徐家、张家那些武将勋贵门户了吧。”

朱元璋一笑,有些傲然的模样:“时势造英雄,徐达、常遇春若非跟随于我,未必能有后来的封公封侯,土木堡之变既埋葬了一批武将勋贵,我未尝不可以再造一批!随手埋一枚棋子罢了,有用固然是好,没用我也不亏。”

高祖哈哈大笑:“奸诈,你才应该去做买卖呢!”

刘彻也笑了:“大家都懂,做皇帝的心都脏!”

田父离开之后,朱元璋简单用了早膳,便准备出门往蔺家去拜访,刚要迈出前堂,又觉得不妥。

先璐王夫妻在时,同蔺家人有交,但到了他这一代,关系就淡的多了,贸然登门,又算是怎么回事?

且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蔺家姑娘,可略要些脸面的人家,都没道理叫自家姑娘出门拜见男客的。

朱元璋略一盘算,便有了主意,传了人来,低声嘱咐:“从前母妃在时,曾经与蔺家夫人亲善,现在蔺家夫妻俱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孤女,托身在叔父家中,你不要惊动旁人,前去打探一番,问明这小姐品性相貌,再打听一下她近来是否会出门,到何处去,再来回我。”

亲信一听这话,便会意过来几分,恭敬应了,上午出门,午后便回去了:“蔺家那位小姐今年十六岁,闺名兰颐,端庄持重,能诗会画,处事很是得当。再过几日,便是蔺家小姐生母的忌辰,每逢这个时候,她都会到福安寺去念经祈福。”

见王爷听得认真,甚至不觉前倾身体过去,那亲信又多加了一句:“蔺家叔母并非意与之辈,为着长房留下来的财产,曾经同蔺家小姐的外祖家吵过几次,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有蔺家叔父居中调节,到底不曾闹大。”

朱元璋听他描述,觉得那位蔺家小姐多半就是自家老妻,再听到蔺家叔母之事时,神色便添了几分愤愤:“这女人利欲熏心,连孤女的家财都想侵占,我看得扒扒皮才行!”

亲信:“……”

皇帝们:“……”

朱元璋又问了那位蔺家小姐到福安寺念经祈福的时辰,便打发亲信走了,盘算着到时候怎么来个偶遇,要真是老马,等完事之后,就找个人上门提亲,到时候三年抱俩,生一炕孩子,美滋滋!

他这边想的正美,陶家那儿却是阴云密布。

陶父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田父和田父儿子,脸色铁青:“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来接小女回去,”田父脸上笑呵呵的,仍旧是很和气:“还请陶兄通融一二。”

昨晚陶荣一去不返,陶大奶奶定了主意之后,便叫人收拾了细软出来,这时候见父亲和弟弟来了,不禁湿了眼眶,叫了声“爹爹”,便垂泪不语。

田父便吩咐女儿的陪房:“轿子就在外边等着,还不把小姐扶出去?”

“且慢!”

陶父伸手拦住,说话的却是匆忙赶来的陶荣。

他狠狠剜了陶大奶奶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去看田父:“岳父大人,你这么做事,是不是有些不妥?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田家女嫁进陶家来,那就是陶家人……”

说到这儿,他神色渐厉:“一无休书二不曾和离,公婆和丈夫都没点头,哪个敢接她走?!”

田父不气不恼,笑呵呵的往后一让,璐王府的管事站了出来,充分演绎了什么叫狐假虎威,什么叫狗仗人势:“这是王爷的意思,你要是不服气,就找王爷说去!”

田父作个揖,道了多谢,又为难道:“路管事,陶家说的也有些道理,一无休书二没和离,我这会儿把小女接走,以后怕是……”

路管事就是先前帮田父通传的璐王亲信,旁观了全程,知道王爷要给田家女说媒的事儿,这要单单只是田家的事,他未必肯费心多管,但是王爷发了话,这事儿就一定得办的漂漂亮亮。

当即就叫人取了笔墨纸砚来,向陶荣道:“写和离书,马上!”

陶父与陶夫人俱是面有怒色,陶荣更觉大失颜面,陶初晴看不过去,愤愤不平道:“你们欺人太甚!”

路管事一个眼神瞥了过去,寒光凛冽:“写!”

民不与官斗,商人更不敢与官斗,更别说是王爷了。

陶荣被他冷冷看着,肩头仿佛压了两座大山,额头青筋迸出,死死的捏着笔杆,匆匆写就了一封和离书过去,签上名字,按个手印,发泄似的扔到了田家父女面前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今日总算是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田父眉头一跳,脸上笑意微敛,田家儿子气不过,想要分辩一句,却被陶大奶奶拦住了。

“夫妻的确是同林鸟,但是两只鸟谁也不欠谁的,总不能你家那边起了火,就把火引到我家林子里边去!”

她冷笑道:“债是你爹欠的,事情是你办砸的,献女进王府去希望王爷开恩、是你妹妹把王爷惹恼的,本来姑姑那儿还能帮上点帮,结果姑姑被你娘跟你妹妹气走了——祸事都是你们家人惹出来的,到最后逼着我吸娘家的血还债,这还有天理吗?就你们家这做派,我很难不飞啊!”

陶父跟陶夫人板着脸一言不发,陶家兄妹也是讪讪。

田父见好就收,吩咐人去搬运女儿东西,该带的都带走了,便谢过路管事,辞别陶父,带着人和东西浩浩荡荡的离开。

那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陶荣便再也坚持不住,两腿一软,跌坐在地,大骂道:“愚妇势力,贪慕虚荣,田家也狡诈,一见陶家势不如前,便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