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陆沉菀轻轻嗯了一声,大抵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就道:“红儿所言倒也没错,你大病初愈,近日又忙于农耕,确实需要补一补。待我去问问大夫,给你开点益补之药……”

顾君瑜对吃药之事已有阴影,以前是为了保命必须吃,现在既已康复,便无需再遭这个罪。他赶紧打断:“不用,多锻炼、多食补即可。”

陆沉菀看他不以为意,亦不好细说。安王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她再劝他补身子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反倒是自己不够失了矜持。

陆沉菀便住了声,低头敛目。

顾君瑜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陆沉菀,“喝杯开水解解渴。不过说起补身体,你倒是该多吃点,太瘦了。”

陆沉菀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这个头也瘦弱,要是不好好补一补,会影响发育。

“嗯……”顾君瑜思索了一会儿,“听闻益州有卖奶牛的,改天我们去城里问问,买两头回来,今后每天早晚喝一杯牛奶。”

陆沉菀诧异地睁大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嗯?为什么要喝牛奶?”

顾君瑜看她的反应这么大,才突然意识到锦国大部分人是不喝牛奶的,在京城人的观念里,只有蛮夷之族才会吃这种东西。

顾君瑜便笑道:“我们既然都来到了这种蛮荒之地,便入乡随俗吧,尝尝这边的土特产。”

“这种东西太贵了,而且运回来很麻烦,王爷当真要买奶牛?”陆沉菀问道。

顾君瑜见她纠结这个问题,便换了个话题问她:“怎么今天突然改口叫王爷了?”

陆沉菀愣了一下,她的黑眸带着几分懵懂,看上去有点迷糊。

顾君瑜不由得笑了,“我还是更喜欢你听叫我瑜哥哥。”

陆沉菀的脸一下就红了,也不再去纠结奶牛的问题。

顾君瑜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起身走出房间。

陆沉菀顶着个大红脸,喝掉了杯中的水。

等脸上热度退去之后,陆沉菀又去找红儿。

这丫头年纪小,没心眼,庄子上人丁构成简单,倒不至于被人利用。若是在稍微复杂一点的人家,那就指不一定了。

陆沉菀好言好语给她和柳婆婆说了一些道理,今后有事得先征求主人家的意见,不能瞒着就做了。

柳婆婆和红儿都是听得进去道理的人,主仆几人最后也和和气气的。

春耕过后,万物生长。

自从安排了人在田间值夜之后,倒也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没人再来地里捣乱了。

一晃就到了小满。

入夜,月黑风高,倏然一阵犬吠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一群仆人拿着火把聚在大院门口,地上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顾君瑜走出院门,刘大便愤慨道:“王爷,其余贼人溜走了,只抓到这个,就是他来我们地里搞破坏。”

顾君瑜打量着被绑之人,对方面孔陌生,长得也极为普通。但看衣着打扮,也不像庄稼汉,倒像有钱人家请的小厮。

“为何来我田庄毁我庄稼?”顾君瑜问。

那人没吱声,刘大狠狠踹了他一脚,“王爷问你话呢!”

自从戚淮来看过顾君瑜之后,这些仆人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再那么畏事。在他们眼里,戚大人会给安王撑腰,曾波不过一个小小的符阳县令而已。

他们和安王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对安王倒也十分恭顺。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没回答。

顾君瑜锐利的视线落在毛贼身上,“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我换个问法,是谁指使你来的?我看你的同伴也没有要回来救你的意思,你包庇他们,没准他们正想着怎么杀你灭口。你现在不说,那今后就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顾君瑜给刘大递了个眼神。刘大一脚踩在毛贼手背上,那毛贼吃痛,又看对方周围都是清一色的青壮年,不由感到胆寒,便一股脑儿将事情始末说了。

原来这人是附近杏花村的赵姓乡绅的家仆,受家主指使过来破坏顾君瑜的庄稼。

刘大:“王爷和你家老爷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王爷?”

“我也不知……”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王爷面前也敢放肆!不说实话,那我们也得拿出点颜色给你瞧瞧了。”

“我说我说!”贼人吃痛,只好又道:“我家老爷给大公子在益州买了官,前段时间大公子和益州的官爷找过我们老爷。”

顾君瑜知道个大概了,估摸安成磊是不想自己过上安稳日子。

不过安成磊搞这种小动作,未免也太低级了点,既然这么看不顺眼,何不趁这机会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顾君瑜:“押下去,关在柴房,严加看管。”

处理了捣乱的人,顾君瑜回到房间,陆沉菀也起来了,她还穿戴得整整齐齐,正侯在屋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