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再想他爹,怕是也不会肯跟一名合欢宗男修修炼,就只能折磨他这个儿子了。

池牧遥再次上了石床,与奚淮说道:“那我开始了?”

“嗯。”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池牧遥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艰难了。

不过,这一次依旧哭得厉害,听得奚淮抿着嘴唇,眉头紧蹙。

结束后,池牧遥没有再晕过去,却也扶着石床缓了好久才能站稳。

他强撑着问奚淮:“我再用小洗涤术给你洗一次?”

“嗯,洗完帮我把头发重新绑一下,被你晃开了。”

“哦,好的。”

池牧遥站在奚淮身前,调用小洗涤术将二人清洗干净,接着走到了奚淮的头顶位置,帮他整理头发。

发冠拿下来后,池牧遥用手帮他重新拢好头发,动作间,手指插进头发的缝隙中,指腹划过头皮,动作轻柔,不觉得讨厌,反而一阵喜欢。

池牧遥有几次碰到了他右侧额头上的龙角,不习惯一个人有龙角,避开后帮他整理好了头发,嘟囔道:“你发量好多啊,你这种总生气的人不应该脱发吗?”

“……”这天,奚淮也不知道该怎么聊。

池牧遥已经习惯一个人絮絮叨叨的情况了,还能继续说下去:“你们年轻人就是太浮躁了,仗着年轻,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

“现在是你在挥霍……。”

“……”池牧遥捧着他的头发动作一顿,瞬间红了一整张脸。

第6章 同囚

池牧遥和奚淮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协议。

奚淮以池牧遥宗门的心法协助他修炼,修炼至筑基期后破开禁制,奚淮可以离开这个洞穴,池牧遥也可将寿元再延长二百年。

歪打正着,成了双赢的局面。

在奚淮被困住的情况下,池牧遥在修炼的时候一直非常规矩,没有半分逾越。

他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举动,从开始修炼,再到修炼结束,他们二人之间接触的只有那么一块地方而已。

除了第一次他意外晕倒在奚淮怀里外,之后都是修炼结束后赶紧爬下石床,帮奚淮清洗干净后,便独自去一边吸收灵力了。

奚淮最开始还有些应付的心思,想着修炼过一次少一次,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毕竟池牧遥吸收完灵力走向他了,他才能和池牧遥聊几句,或者和池牧遥有所接触,其他的时间他都只能躺在石床上等待,这竟然是他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娱乐”。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却在这时出现了意外——奚淮又一次发狂。

奚淮生来便疯。

他从出生起,体内便封印了一半虺的力量,是一种以身为祭,与神兽灵契的法子。

灵契后,他是神兽的主人,可以号令神兽为自己所用。

但是虺是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被奚淮的父亲灵契的,就算真的灵契了依旧镇压不住这神兽,还有被虺反噬的可能。

修真界皆说,卿泽宗宗主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成了神兽的奴。

灵契之后,卿泽宗宗主的体内充斥着虺龙焰,日日折磨着他。他的确成为了修真界最令人恐惧的存在,也因此付出了极重的代价。

无奈之下他只能剑走偏锋,与另外一位元婴期天尊产下一子,传给孩子一半的封印。父子二人一人承受一半,以至于一人头顶只有一根龙角,奚淮的龙角在额头右侧。

可怜奚淮从出生起,就日日夜夜承受着百虫同时撕咬的痛苦。又因为虺的狂性干扰,让他也跟着暴躁易怒,残忍嗜杀。

奚淮被虺龙焰折磨到一定程度后会发疯发狂,失去神志。

这段时间内,他连自己的亲友都不认识,没有意识没有理智。手中提着剑见人就杀,那几日可以称之为血洗山河。

他的法衣都会被血液浸湿,走到哪里,都会留下一串血印。

这也是奚淮累积了那么多仇恨,最后成为人人想要诛杀的魔的原因。

现在的奚淮十八岁,还是卿泽宗宗主能控制的年纪,尚未发生过什么大的屠杀事情。

等卿泽宗宗主去世后,全部封印都到了奚淮的身上,那才是他大开杀戒之时。

原本的奚淮,月余就会发狂一次。

近来被池牧遥吸走了体内很多折磨人的杂质、戾气,已经有半年没有发作了,这还是池牧遥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发作。

池牧遥原本在打坐调息,听到了奚淮发狂的声音被惊扰,强制性掐诀停止修炼,急速起身,唤道:“奚淮!”

可惜发狂中的奚淮并没有听到,依旧在嘶吼,身体努力翻滚,连带着铁链也在跟着震颤。

洞穴内的禁制反噬又出现了,将奚淮的发狂判断为了强制破除,引发了攻击。

道道灵力的攻击像是凭空抽来的皮鞭,在洞穴里放肆地抽打,且没有规律可循,不知道下一道会从哪个方向来,又会抽到哪里。

洞穴地面开始震颤,洞壁有碎小的石块掉落,一阵阵轰隆巨响,如雷击鼓。

池牧遥冒着危险到了奚淮头顶的位置,并拢食指和中指按在奚淮头顶,想要再次施展禁术。